“我煮了饭的,等一会儿好了就能吃了,炒了个蘑菇,还有虾仁和豆腐,然後炒了个绿叶菜,”她笑,说话时神情灵动得像流水,“不知道做的合不合你口味,我平时做饭比较清淡。”
“我都行的。”
总不能比陈妤苗的红酒炖秋梨更难吃了,加了数不清的八角桂皮,光是想到都让人胃里反酸。
喻舟晚将手臂搭在我肩膀上,发现没有被我立即推开,悄悄地往前探,直到完全搂住,让身体贴紧着後背。
“特意回来做饭挺麻烦的,提前点个外卖帮我拿上来就行,或者像昨天一样留个速食冷面什麽的。”
“那是因为昨天中午要出外勤赶回不来,所以才给你提前留了吃的,”喻舟晚解释道,“不麻烦的,我有午休时间,一个半小时。”
“一个半小时……来回至少十多分钟,有三分之一的时间都得浪费在路上呢。”
看不到脸,但可以想象到喻舟晚对我的扫兴极其不满的表情,用力在脖子上蹭蹭,手弹钢琴似的在锁骨上摆弄,玩够了才起身去拿碗筷。
伸出的筷子被殷切地凝视着,她甚至忘了动自己碗里的饭菜。
直到我说:
“很好吃。”
她才放下心。
“之前在格拉斯哥上学的时候,你是不是会经常做饭啊?”我问。
在米兰当交换生时做饭可以算是闲暇之馀为数不多的乐趣,几个女孩子蹭一张卡去鼎峰买大堆大堆的食品回来吃一个月,室友甚至在二手网站上淘了一本老旧的菜谱,于是乐趣又多了一个——想尽办法在附近的中超凑齐原料,比谁做口味的更还原。
“还好啦,闲下来的时候会做。”
直接与间接的夸奖对她都很受用,不经意假装要“谦虚”一下的时候眼睛都是亮晶晶的。
“是不是英国的饭菜都不太好吃?”
我好奇她的经历,因为喻舟晚从来没有提过说自己在格拉的三年到底是怎麽度过的。
“没有那麽夸张吧……”她嘟囔,“我很少点外面的菜,没什麽太大的感觉哎。”
可以推断出来,确实不好吃。
“当时我在米兰认识了一个在利物浦住过几年的姐姐,她说自己来这里之後……两年不到胖了十几磅。”
“那你呢?”喻舟晚反问我。
“我?没称过。”
我咬着筷尾苦思冥想,好像只有体测才记起来称一下,上次是多少来着……
一擡头扫到旁边那个不知想到什麽傻笑个没完的人,翻给她一个白眼。
“我大三的时候有去过一次米理来着,十一初月的时候,”她放下筷子,主动聊起自己的事,“是几个设计专业之间的联谊活动,去帮忙布了个展。”
我盘算了一下,好像刚好是做交换的那段时间。
不过设计专业在另外的校区,虽然同样在米兰,离得不算远,但我只去过屈指可数的几次。
十一月……我记得那次室友约我去bovisa校区看设计系结课作业展陈,有些项目还可以参与体验。
我对艺术类的不感兴趣,找理由拒绝了她们。
有种淡淡的失落感,在无意间居然有和喻舟晚失之交臂过啊。
“你刚刚是在准备写论文,还是要策划什麽项目?看到草稿纸上有列大纲。”
她对这些并不感兴趣,只是单纯地想跟我找共同话题。
“嗯,一个国内的大学生竞赛。”
“很重要吗?”
“挺重要的,如果能在省赛里拿到排名的话,对保研什麽的有用……”提到这类东西我就忍不住自言自语叨叨个没完,“不过这个比赛时间有点太赶,寒假前应该不太能出结果。”单纯是支援大一的学妹们,有奖就是锦上添花,没有的话也算增加可靠的经验。
“是要放进简历里?”
我点头,简历这种东西当然是越丰富越好。
“不是还有一年多嘛,可以再准备准备。”她附和到。
“没有一年了,我大四了啊,寒假就得定把申请文书和简历都准备好,语言成绩什麽的我倒不担心……”
喻舟晚懵了一瞬,不明白怎麽会弄错了我在读的年级。
“哦,你没算错,我只是跳级了一年,没读高三。”我向她解释。
“嗯……”她蔫蔫地答应,“那你决定好之後要去哪里麽?保研本校还是工作?”
“去米理啊,我之前做交换生的时候就想好之後去那边读研究生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