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宿舍不允许养宠物的。”
喻舟晚打开顶盖放了根苹果枝进去,糕糕被人盯着,不愿被抚摸,紧张地在角落里缩成一团。
“你有空的话隔两三天来看看就行,龙猫不能离开人太久,否则会容易焦虑,”
“嗯,好。”
“我衣柜里有新的睡衣,你洗澡可以换,我今晚睡一楼,”喻舟晚打了个哈欠下楼,“早点休息吧,我明天要早起上班。”
我蹑手蹑脚地进浴室卸妆洗漱,忍不住打量摆在镜柜上的瓶瓶罐罐,企图窥探揣测她的偏好,从一堆日用品里辨认这位陌生的“喻舟晚”诞生的起源,打开每个盖子闻气味,在吹完头发之後多闻了几下。
关灯,躺在她的床上。
洗完澡後困意强烈,然而因为鼻尖轻而易举地就探寻到熟悉的气味,一时难以入睡,情不自禁地让整个人埋在被子里,贪心地想闻得更真切,宛如陷入了紧拥的怀抱里。
我忽然清醒了一瞬,意识到自己在进行“亵渎”意味的举动,立刻又弹坐起来,下床喝了杯凉水,在黑暗里发了会儿呆,重新回去躺好。
感官动物极其容易被视听觉牵引,被气味干扰,在白天不敢深入的想法在夜晚变得昭然若揭,我将被子搂得更紧,不知道过了多久才睡去。
第二天醒来时已经接近中午。
我给喻舟晚发消息问了鼠粮的位置,等待她回复期间,顺手给糕糕换水清理笼子。
昨晚的苹果枝已经被啃干净了,它磨牙的速度惊人,不过对我依旧保持警戒。
我讨好地多加了一把提摩西草。
“这两天还是得麻烦你来照顾糕糕。”
收到喻舟晚的消息时,我正在图书馆的自习室复习老师划的考纲重点。
大三下的期末考试骤然减少,需要背的科目一只手就能数得过来,大部分早就通过论文和实验成果结课出成绩,算是比较清闲,推荐信和简历文书之类的早就提交了,只需要等待最後的录取结果,因此喻舟晚托我在她出差这几天照顾糕糕,我欣然答应。
她工作很忙,三天两头往外面跑,我没课的日子时不时去看望糕糕,它跟我逐渐熟络起来,可以放出来遛弯,允许我抱着到处走,趴在肩膀上打瞌睡。
喻舟晚说我可以我住在她的公寓,这里的任何东西都可以用。
但我并不想趁她出差的间隙鸠占鹊巢,每次最多在床上躺一会儿就离开。
两个人如果使用同件东西就会留下莫须有的牵绊。
尽管喻舟晚给人我感觉是真的想把关系停留在“姐妹”这层,她始终表现出作为姐姐该有的宽容与平和,不远不近。
毫无破绽。
我有时会觉得与舍友的关系都比我们之间的来往更加亲密。
被开门的密码声吵醒,我急忙从床上弹起来跑下楼。
隔着玻璃窗,外面天黑透了,还以为最多睡两三个小时,没想到已经快九点了。
她打开灯後发现我揉着眼睛站在面前,没表现得很惊讶,利落地脱外套,换鞋,放行李箱,洗脸,不忘问我吃饭了没。
“还没,回学校吃,你呢?”
我喝水漱口,喻舟晚只开了玄关的灯,整个屋子泛着没睡醒的昏沉,玻璃杯折射的光晕落在虎口处。
“今天晚上公司团建,已经吃过了。”
水声太吵,我险些没听清。
“我买了面包,你要不要吃点?”
“不用,我先回去了,晚了食堂就关门了。”
走到玄关,我的手搭在门把儿上,却被猝不及防一股力量圈住腰强行拉回去。
呼出的热气在耳边陡然放大,我重心不稳直接倒在她怀里,连带着上衣都被卷起,她的手毫不避讳地摸在腰际的皮肤上,沾着零星的水渍,凉而湿滑。
“喻舟晚……”我感觉自己的心漏跳了一拍,挣扎着要推开。
她的手臂一松,我没顺利甩掉,却被拽着转过身直面她的脸。
急切的吻似乎带着报复的意味,我直直地撞在门板上。
“姐姐!”
感觉到那只手不安分地在後背上挪移,要把每块地方都摸个遍。
“唔……”
我推搡她的肩膀,换来的是再一次湿热粘稠的亲吻。
别过脸躲避,可我忘了,这样彻底暴露出了脆弱的颈部。
“可意……”
呼吸越来越急促,没办法回应她。
喻舟晚衔住我的耳垂,轻笑。
“长大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