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迪亚克道:“如果不是这样,帝国又怎会承认我的功绩?”
赫林道:“如果有虫质疑你是故意拖延呢?”
迪亚克低笑:“我只是只可怜的丶脆弱的丶不堪一击的雄虫,心里害怕,还是鼓足了勇气,才和同为雄虫的好友倾诉的……”
赫林没说什麽,转身便要离开。
迪亚克在他身後道:“你是能理解我的所作所为的,不是吗,赫林?我真搞不明白,谈情说爱到底有什麽意思?为了一只雌虫,就放弃触手可及的权利,这实在太傻了。”
赫林的确可以理解,为达成目的,不择手段,他也曾是这样的人。但他步子不停,只淡淡地说了句:“那麽,希望你能早日明白。”
从小在绝对理性的环境中长大,没人比赫林更清楚将全部交付给感情的愚蠢。谁能保证心是永不变的?将所有的一切都押在另一个灵魂的忠诚上,若有万一,便是毁灭性的後果。
而世上没什麽事是没有万一的,所以这麽做无论何时,都是愚蠢的。
可绝对的理性也同样是不存在的。
赫林曾经拥有着这样的冷漠,走在所谓正确的道路上,心硬如铁,却也冰冷如同死去。
而他的雌君,让他的心活了过来。
从那一刻起,他就彻底属于他了。
赫林悄无声息地从阴影处走入舞池。
格兰特正握着酒杯,一边不耐烦地应付着前来搭话的宾客,一边左右寻找着赫林的踪迹,却怎麽看都没有找到谁有一头黑色的头发。
就在这时,一道带着笑的声音从旁传来:“您好,请问我能有幸请您跳支舞吗?”
格兰特看过去,只见说话的是一只带着白色镶金面具的金发雄虫,这只雄虫身材很高,宽肩窄腰,露出的下半张脸轮廓分明,唇形很好看,带着淡淡的微笑,正朝他伸出手来。
虽然是假面舞会,但像是格兰特这样声名赫赫且特征明显的雌虫,就算戴着面具,也不难被猜到真实身份。
格兰特公爵脾气暴躁易怒,且曾碾废过雄虫的凶名在外,更别说他现在还有了雄主。无论哪一点,拿出来都足够让雄虫们对其敬而远之。
却不想,这位俊美的金发阁下竟会主动对公爵发出共舞的邀请。
所有虫族都理所当然地觉得格兰特会拒绝。
却不想公爵在短暂地怔愣後,神情变了几变,竟轻哼一声,伸出手,落在了雄虫的手掌里。
金发雄虫轻轻一笑,十分自然地将其拥入怀中,在再度奏响的乐曲中一同走进舞池。
他们彼此之间贴得极近,动作间更是不加掩饰的暧昧,格兰特感觉到雄虫的手掌落在自己的腰上,视线一扫,见周围不少虫都在看他们,不由得有些责怪地小声道:“你这又是在玩什麽?”
金发雄虫道:“公爵是指什麽?”
“赫林!”格兰特愤愤地捏了下赫林的手:“你还装!”
赫林再忍不住笑意,唇角弯起:“宝宝怎麽认出我的?”
格兰特道:“我怎麽可能认不出我自己的雄主。”说着,神情中似乎还有几分骄傲。
赫林看着他,心中温软一片,继而想起即将到来的战争,手指攥紧。
在乐声中,他完成了最後一个舞步,随即握着格兰特的手,领着他往舞池外的方向离开。
他们离开後,拜多科伯爵正好来到二楼的走廊,迪亚克还在二楼站着。拜多科见宾客们纷纷在看同个方向,便好奇问迪亚克道:“发生什麽事了?”
迪亚克笑着道:“没什麽,只是西奥芬多与格兰特公爵跳了支舞,又把他领走了而已。”
天天听同僚们骂格兰特对雄主有多麽多麽上心,现在骤然听见格兰特竟和其他雄虫有暧昧举动,拜多科心里一惊:“是真的?”
“当然。”迪亚克眼中划过一丝嘲讽,语气中却带着满满的笑意:“怎麽样,我没说错吧。西奥芬多可是能帮我们很多呢。”
作者有话说:
谢谢宝宝们的留言和礼物
和好奇的宝宝们说一下,这篇文预计是这个月月底或者下月上旬正文完结,然後一边写番外一边做隔壁新文的开文准备(点头)就系酱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