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天气热,两人也没盖被子,就相互依偎着睡了过去。
接下来几日,一家人就忙着院子里的事,带来的家当都归顺了一下,酒桶什麽的都放到倒房去了。
陆母也没再说要走的事,只是天天的忧愁,脸阿眠都不敢往前凑。
柳之昂也天天去街上晃悠,看有没有合适的活能干。
他识字,按理来说也是好找的,可是他不愿意干账房先生的活,觉得没啥意思。
眼看着陆家都定下来了,他心里也不免着急起来,越是着急越是找不到合适的,恨不得直接去码头给人家扛包。
一连好几天,陆家算是方方面面收拾好了,陆鹤明准备着府学的事,一家人都闲着,陆母和杨婶心里着急但也没办法,只能旁敲侧击的和林言说。
林言这些日子也没闲着,一直计划着铺子的事,但这府城和镇上终究是不一样的,按照他们以前的卖法,肯定也能赚,只是成本高了,忙来忙去还没有镇上赚的多,陆母才真是呆不下去。
况且着府城里卖米酒的也多,他得想点新花样才行。
当然也知道这事等不得,一边和陆母商量,让她有些参与心里才能不着急,不过也没让他们多等,各方面都计划好了就又去找了那个牙人,还没到牙行就听那边吵吵嚷嚷得,林言八卦地拽着陆鹤明去看。
还是熟人。
“你这小子,不行就滚出牙行!”
林言这会子有空,站在外围听了个明白,原来这小子是他阿叔带进来的,原本有他阿叔护着还好,结果他阿叔上个月去世了,让他一个小子呆在这里。
一开始大家看他年纪小,也多有维护,但是这小孩每月租出去的房子都数一数二,其他人自是看不惯,开始孤立他,不给他房源。
听到这里林言哪里还能不明白,这不就是职场霸凌。
可是他才不是好人,见人可怜就要搭一把手,那全天下的可怜人多了去,哪能全部都帮?
索性也没管,转头就和陆鹤明去了街上,得先看看其他人的铺子。
陆鹤明一直看他,林言停下问他:“你是想问为啥刚刚没帮他?”
陆鹤明点了点头,上一次,林言为他说了话。
“他有能力,却没有支持他能力的野心,这样的人,我们帮了他第一次,第二次他还会想着人帮,只有他自己撞得头破血流,才会吸取教训。”
看他不懂,林言又说:“他和我非亲非故的,我为什麽要帮他?”
说完又看向陆鹤明:“你会不会觉得我冷漠?”
陆鹤明把他脸上的发丝拂掉:“什麽冷漠,你不是说过吗?达则兼济天下,穷则独善其身。你做的很对。”
林言一听也高兴起来,这人要真是说他冷漠,那他就让他尝尝冷漠的滋味!
陆鹤明听了其实心里高兴的很。
按理来说,他也是非亲非故的人,但是林言却愿意为他花钱,那岂不是他不一样?
这会子天气热,他俩逛了一圈又回去了,家里静悄悄的,应该都在屋子里做活,林言也没出声,这两日太累,直接和陆鹤明回屋睡了一觉。
一直到暮色降临,太阳没了踪影,林言热的满身是汗的醒来,把搭在自己腰上的手推开,迷迷瞪瞪的问:“什麽时辰了?”
陆鹤明也睡的迷糊,他一推才醒来,扭头往外看了一眼天还没完全黑下来:“估摸着得酉时中了。”
“这麽晚了?赶紧起来,阿娘他们估计要着急了。”他们可能还以为两个人在外面没回来呢,没想到这一睡就快两个时辰了。
他们两个没脱衣服,陆鹤明坐起来就往外走:“你别着急,我先出去看看。”
林言嗯了一声,睡一觉浑身黏黏糊糊的,他坐着缓一会儿,晾晾汗。
陆鹤明刚把门打开,就看到陆母从厨房出来。
“大郎醒了?言哥儿醒了吗?”
陆鹤明看着陆母难得有了一丝心虚:“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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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