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声消失在棋子之间,春风带走最後的寒意,枯黄的柳树迸发出嫩绿,绕过山川湖海後,人间已然入夏。
冰块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半盏茶酒依旧热闹。
林言正在品尝今年送到盛京来的第一罐荔枝罐头。
“冰了之後味道更好些,倒是不宜吃多。”
楚盛坐在他对面,顺手把他的碗拽过来:“确实,你发热刚好,还是少吃些。”
他也不嫌弃,拿过勺子就接着吃,无视林言眼巴巴的表情,吃的毫无负担,直到把最後一口吃完才又问他:“你们何时去漳州?”
林言看他吃干净,在心里叹息了一下才回答他:“还得几日吧,这些日子他也忙得很。”
殿试结束後,皇上啓用了不少寒门子弟,正好翰林院空下来,又让二甲一衆人等塞了进去。
陆鹤明也被擢升至吏部尚书,同时入内阁,兼任文渊阁大学士。
至此陆鹤明不仅是大楚最年轻的尚书大人,更是整个大楚最早入内阁之人。
楚盛现在更是闲散,阿昌当了皇帝之後,整个盛京更没有人敢惹他。
不过随着年龄上来,他也不爱那些东西了。
“你有没有听过坊间传闻?”
林言把账本放下,擡眼看他:“什麽传闻?”
他前段时候写话本,写完之後就病了一场,陆鹤明日日夜夜照看着,两人许久没有出门了。
“陆大人在盛京可是抢手的很。”
几年前三元及第时就被人们讨论过,只是那时候没被重用,他人又低调,有些世家抛出的饵他恍若未见,不久便停息了。
此後又去漳州三年,盛京人才辈出,除了有人偶尔提起叹息一下,这位长的俊俏的状元郎,已经很少有人提及。
而这次可不一样。
从闽南的赫赫政绩,再到被先帝提拔,新帝重用,这位年轻的尚书大人,不免被人津津乐道。
林言无奈笑了笑:“又不能把他们嘴堵上……”
楚盛认可地点头:“也是,我就和你说个乐子。”
他们夫夫二人的感情十几年如一日,他也算看着他们一路走来的。
他想到什麽,暗自叹息,又问:“你们这一走,得到过年才能回来了吧?”
他们这次去南下,也是为了海上贸易之事。
林言嗯了一声,不止去漳州,沿海都要走一遍,特别是黄河与长江入海口,是他们这次主要的目的。
“等你们到漳州,季回估计也该生了,到时候我也去,这整日在盛京待着,也没什麽意思。”
季回是过年那会儿来的信,说是怀了孩子。
林言看他一眼:“就你还整日在盛京待着?”
三天出近门,五天出远门的。
楚盛和他对视,最终还是败下阵来,两人一直待到太阳落下去,没那麽热了才各回各家。
陆鹤明今日难得下值早,他到家的时候林言还没回来。
陆母去半盏茶酒帮忙,也没回来,家里就他自己,索性去了书房。
直到林言和陆早早先後回来,院子里才热闹起来。
“诶?你今日怎麽下值这麽早?”
陆鹤明走过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摸了摸他的额头,见温度正常才放下心来:“事情都处理的差不多了。”
林言乖乖站着让他摸:“这几天都没热了,已经好了。”
陆鹤明嗯了一声,想顺手把人往怀里带,一旁的陆早早嗷嗷地往屋里去了。
“我去写课业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