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狗……”
艾拉零忍着干燥的喉头撕裂般的痛开口道。
顾筵显然也感觉到了身侧的寒意,他头也不回,步伐坚定地朝前走。
“你就当我是移动工具也行,等脱险了再思考如何处置我。这一路上够你想清楚了。”
因为就他所知,艾拉型实验体有几十号都已经废弃完,不知道被秘密处理在哪里了。
说几十号可能都少了,他眼前又浮现出昨天记录册上的编号三五五。
所以现在她极有可能是仅存的艾拉型实验体。
伤口不浅,顾筵能感觉到。濡湿的後背昭示着现在急需止血。
他对这一片还不是很熟,只能叫扬光来指路。
“出事了?”
“有些复杂,我要先整顿一下。其他的见面再说。”
扬光嗤了一声:“你跟那个艾拉型碰上了吗?”
顾筵一顿:“找到她以後我会说服她一起过去。”
“行,就靠你的三寸不烂之舌了。听过这个说法吗?我今天刚刚从禁书上看到的。”
顾筵只在乎安全屋。
扬光骂骂咧咧回到工作:“你再走三英里就能看到掩体了,话说回来今天你的脚程这麽慢的吗?换平时你都该能到我这了。”
“有点耽搁,我都说了,见面再说。”
颈侧的呼吸声开始忽轻忽重,是艾拉零要醒了。
顾筵匆匆忙忙切断通信。
是温暖的,带着些许刺鼻的焦味,夹杂着潮湿的青苔的气味。
艾拉零的嗅觉先苏醒过来。
随後是听觉,微弱的噼啪声和时不时翻涌过来的热浪。
篝火跳动的光有些刺眼,她重新闭上好一会儿才睁开双眼。
“醒了。”那是个人类男性,肩膀宽厚,此刻浑身都是血污。
本人不太像受了伤的样子,她警觉地动了动肩膀,是失去意识前所没有的清爽。
“我给你贴了止血贴。废了几张才止住。”
艾拉零沉默地解析现状,他们应该是在木屋往北走的山脚。只有这里的地貌会形成有着坚硬石壁的山洞。
顾筵回过头唇角一勾:“幸亏是你,换做我这种一般人,可不是几个止血贴就能搞定的事……”
话音未落,眼前闪过一道残影,他被一股不容抗拒的力量按向地面。
颈部猝不及防被这股力量压制住,被迫中断的呼吸令他不自觉挣扎起来。
“那你就应该清楚我捏死你这种一般人,易如反掌。”
顾筵死死盯着如上位者一般俯视着他的人,他早就意识到了,在绝对的力量压制下,非自然人可以轻而易举地统治自然人。
“我不管你是什麽东西,只要你必须遵守《仿生人守则》,你就杀不了我。”
“我刚刚已经杀了四个人类卫兵,你觉得我会在意这种东西?”
力道又收紧了一些,顾筵忍不住攀上她的手腕本能地做着无用的挣扎。
无用,那就用有用的法子。
顾筵果决地搭上她的肩,施力——
止血贴再次被染红,艾拉零忍住了痛呼,力道却松懈了几分。
感到自己重新夺回了呼吸的权利,顾筵抓住空档一拳击在艾拉零的胃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