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有什麽废话?”
“是顾筵,不管用什麽理由,把他支开一点。”
顾筵的通讯器滴滴作响,在寂静的残垣断壁中格外刺耳。
“不接?”身边的热源丝毫没有消退,顾筵在她身边低头看了一眼通讯器的显示屏,无言地收了回去。
“不是什麽要紧事。”
艾拉零微微挑眉的表情被顾筵捕捉到:“你不接怎麽知道不是要紧事?”
顾筵看着她出了神,最近她脸上的表情好像多了些。虽说依然很少,但至少最基本的几种他已经能分辨清楚了。
艾拉零望向一侧,目光落在一处角落,正要上前,却感受到一股不容拒绝的力量将她拉回原地。
是顾筵握住了她的手腕,看着没有多大的力道,可也不容她轻易挣脱。
“怎麽了?”
“别动。”
顾筵轻轻吐出这两个词,身体朝艾拉零的方向转过去。
掌枪人又啧了一声。
“有没有搞错,他挡得更牢了。”
“他把通讯器关了,别着急,可能是在说什麽事情,说完就会让开了。”
“你确定?”
“不然呢?他难道会帮那个不知道是不是人的怪物?你在想什麽?”
“……”
“……”
“……我觉得不对劲。”
“又怎麽了?”
“他们维持这个姿势已经三十分钟了。”
对面一阵杂音,一个充满威严的女声传出来:“行动取消。今天就这样,马上撤。”
掌枪人挪了一下僵直的身体,长长地嘶了声,活动活动就快生锈的关节。
“行。”
最後确定一下瞄准镜里的目标,准备收工。
只是这一眼让他惊出一身冷汗。
那个一直背对着瞄准镜的男人转过身来,他几乎要以为他在看自己。
“在看什麽?”
炫目的光中男人回过头:“没什麽,我以为有什麽野鸟。”
战火蔓延处远不止中心区外围,江鲆的攻势不小,这次像是不留後手一样进攻。
“绕路。”这一次顾筵语气坚决。
艾拉零看了看不远处的胡杨林,似乎在权衡利弊。良久她才慢慢道:“可以,你带路。两天之内到不了,我会按原计划单独行动。”
顾筵不语,沉默地在前面带路。跟着他的确是个明智的选择,顾筵了解反抗军的作战习惯,哪里有埋伏,哪里会布控,他都能预料得分毫不差。
前提是他真的没有半点异心。
艾拉零在他身後,始终没有放下手中的刀柄。
“今晚我们在前面的岩洞留宿,等开灯再赶路。”
艾拉零没有异议。
“你放心,只有我知道那个地方,小时候我经常一个人去,大人们以为我去上学了,所以都不会跟着。”
艾拉零不置可否地点点头:“不打紧,有埋伏也困不住我。”
“那倒是。”顾筵轻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