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乃急忙辩解:“三哥,我向你保证,我和老宋没有联系,但是据我对老宋的理解,老宋不至于放火把船烧了,他不是那种狠人。”
高殿玉在一旁一直没有插话,他不知道其中的详情,不能随便表见解。孙氏一直观察着刘乃,先前对他的好感被一层神秘的云雾遮挡,忽隐忽现。气氛一时有些紧张,刘乃急得额头冒出细汗,他深知自己此刻的话关系到和曲桂娥一家的未来。孙氏打破沉默,缓缓说道:“先别急着下定论,这事儿得弄清楚。”
曲万生冷哼一声,依旧满脸怀疑。高殿玉也赶紧打圆场:“大家都消消气,现在也没证据说是老宋干的。”
刘乃深吸一口气,诚恳地说:“三哥,你们怀疑老宋也有道理,这样吧,我海洋公司这边有人,我帮你们打听一下老宋的下落,顺便帮你们调查这件事,但我不能确保有结果。”
曲万和表示赞同:“行,那大兄弟,就麻烦你帮我们查一下,这事过去好几年了,我们当时没有报案,就是考虑老宋也不容易,事情已经生了,老宋他也赔不起。把他抓起来,一家人也没法过了。”
刘乃点头道:“我明白你们的苦心,我一定会尽力。”
曲万生虽还是一脸不悦,但也没再反驳。孙氏拍了拍刘乃的肩膀,说:“孩子,那就麻烦你了,要是真能把事情弄明白,那再好不过。”
刘乃感觉事情太出乎意料了,他感觉有只螃蟹在胃里横着爬。自己的大事没有解决,反倒给自己又增加了负担,不行,我得主动出击。想到这儿,他凑到孙氏跟前:“大娘,您老人家也知道,我今天来不是办这件事的。”
孙氏被问得一时无语,她的眼神像晒场的筛子,细细滤过每一粒真相。她看了看曲万生和曲万和,两个儿子都默不作声。孙氏面露难色:“孩子,这样吧,先考虑考虑,过两天我们再回复你。”
刘乃和高殿玉走后,孙氏语重心长地跟两个儿子说:“刚才当着众人的面,我没好意思批评你们,你们怎么可以把桂娥的事情和大船被烧的事情搅和在一起呢?”
曲万生说:“我是担心刘乃跟老宋是一伙的。”
曲万和反驳道:“那绝对不可能。”
曲万生说:“怎么不可能呢,他们关系不一般。”
孙氏说:“大船被烧的事,我感觉不像是老宋干的,这么多年过去了,既然当时都没有报案,为什么现在却把责任推给一个不之客,你们感觉做得合适吗?”
曲万和也自我反省:“我当时也糊涂了,刘乃这人不错啊,这事情本来与人家没有关系,可是人家没有推辞,换成是我,我都做不到。”
曲万生意识到自己的这种做法不地道,刘乃完全有理由拒绝,他没有拒绝,是对小妹有期待啊,小妹遇到一个合适的人不容易啊:“我真是糊涂啊。”
“还不赶紧去道歉,去把我的话传过去,我支持他们在一起,快去啊!”
孙氏近乎喊叫的话语惊醒了曲万生,他收拾一下情绪赶紧往小妹家赶去。
高殿玉也没有想到会节外生枝,毕竟他是外人,不方便参与讨论。他拽了一下正在愣神的刘乃:“大兄弟,这毕竟是大事,考虑考虑并不是没有希望。你也回去好好想想,不急。”
刘乃满怀期待而来,又心事重重跟着高殿玉离开曲家。一路上,两人都沉默着。刘乃心里乱糟糟的,既担心因为老宋的事影响了自己和曲桂娥的事,又想着怎样尽快帮曲家调查清楚大船被烧的真相。高殿玉看出他的心思,安慰道:“大兄弟,别太着急,事情总会有办法解决的。真没想到还有这档子事。”
刘乃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说:“大哥,大船被烧一事恐怕没有那么简单,短时间不可能有结果,那我的事情岂不是……”
高殿玉也被整糊涂了,他从心眼里看好刘乃,难得遇到这么合适的人,他不想这事就这样被耽搁了:“大兄弟,我们去问问我弟妹,毕竟她的话最有用。”
刘乃也不服气,他见曲桂娥的第一眼就心动了,没想到会遇到这么大的麻烦。如果要等他把问题查清楚再考虑,那要等多久啊?不行,我得想办法。曲桂娥和小牛倌听了高殿玉和刘乃的叙述,对事情的大概有了了解。曲桂娥哭过之后,心情平静了许多。小牛倌在刘乃离开的时候又跟母亲详细谈了自己的想法,曲桂娥决定接受刘乃,开始新生活。没想到竟然出现这样的插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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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高殿玉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出来的时候,小牛倌异常清醒:“不能因为老宋的事就耽误了咱的事儿。”
小牛倌的话精准得像往沸锅里点凉水,呲啦一声就止住了喧腾。
曲桂娥也说:“这一码归一码,别往一起搅和。”
高殿玉听了十分欣慰:“弟妹,你能这么想就对了,又不是过年和饺馅,硬把荤的素的往一起搅和。”
刘乃听后,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感激地看着曲桂娥和小牛倌,眼眶微微泛红:“谢谢你们的信任,我一定会把老宋的事情查清楚,给曲家一个交代。”
曲桂娥温柔地看着他,说:“你有心就挺感谢了,这事儿也不着急,都好多年了,”
小牛倌突然踮脚插进两人之间,梢还粘着根鸡毛,随呼吸一翘一翘:“就是就是,叔叔,你就安心和我娘过日子,查案的事儿慢慢办。”
高殿玉的皱纹里淌出欣慰:“这就对了,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明天就是小年了,我看你们两家在一起过年吧,孩子们都高兴。”
正说着,刘佳玉、玲玲还有英子你追我赶跑回家,他们跑过的时候带起的风,掀动了窗台上的黄历,哗啦啦地翻到了小年那一页。孩子们满脸兴奋,活像三只抢食的麻雀,叽喳声能把房顶的雪震下来。刘佳玉跑到刘乃身边,拉着他的手说:“爹,我们刚刚玩得可开心啦!”
玲玲和英子也围过来,叽叽喳喳地分享着玩耍的趣事。曲桂娥看着孩子们欢快的模样,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她轻声对刘乃说:“大哥,就按他大伯说的,我们一起过年吧。”
刘乃高兴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用力地点点头:“好,一起过年,我这就回去收拾一下,明天过来。”
刘乃刚要走,曲万生来了,他看见刘乃要走:“兄弟,你等一下,我跟你说句话。”
刘乃看到曲万生,心里一惊:“莫非又要节外生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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