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氏笑了笑:“娘给你和老三攒着彩礼,不行把老三那份挪点给你用,看看有没有穷苦人家的女儿,我们多给点钱,也能帮衬他们一下。”
高殿广摇头说:“娘,你就别操心,你也知道,我心气高着呢,当年……那个王华……”
刘氏叹了口气:“王华,那个女子,听说王华已经嫁给了富商,你想也是白想,还是现实点吧。”
高殿广眼里闪着泪花:“娘,除了她,我再没有喜欢的女子。”
刘氏不死心:“会有的,你再好好观察,娘一定帮你。”
高殿广自我解嘲地说:“我现在这个样子,我看上的女孩,人家怎么可能看上我呢?”
刘氏追问道:“广啊,你是不是看上谁家女子了?”
高殿广直摇头:“怎么可能呢?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娘,你就别费心思了,我不娶媳妇,就陪着你。”
刘氏再三逼问,高殿广不好意思地说:“那天在集市上卖箩筐,看到曲家的千金,那气质和谈吐,简直就是仙女下凡。”
刘氏一听是曲家的千金,又是摇头又是点头:“曲家是大门大户,那姑娘可真是万里挑一,你眼光真好!不过,广啊,咱得现实点,我们攀不上人家啊。”
高殿广像泄了气的皮球,苦笑着说:“我就说嘛,我不娶媳妇,你还不信,反正我不喜欢的女子我不会娶。”
刘氏倔强地说:“不娶媳妇可不行,娘不能让你打光棍。那是家庭的耻辱。”
高殿广更倔强:“打光棍是耻辱?我就打光棍,我看有啥耻辱?”
刘氏被儿子气得哭笑不得。
高老太太陷入往事的回忆中不能自拔,她想起自己那罗锅子爹,想起自己那了不起的奶奶,还有自己崇拜的三叔。
“打光棍是耻辱?”孙圆终于找到合适的话题,打断了高老太太的回忆,她想让婆婆休息一下,长时间沉浸在回忆里,别累着了。
一直默默不语的李建设赶紧把话题接过来:“那是八十多年前的事情了,那时候的光棍是整个家族的耻辱,但凡有点办法,就算娶个傻子瘫子,也算有个全乎的家了。
孙圆有些诧异:“娶个傻子瘫子?那不是自找麻烦吗?”
高老太太怪笑:“嘿!能生孩子就行!”
孙圆听了婆婆的话,脸色白了白,嘴唇动了动,最终只是低低叹了口气,没再言语。
李建设见状,接了话茬:“这个问题,那时候的人传统意识强,每个家庭都肩负着传宗接代的任务。可是现如今,单身不再是耻辱,凭实力单身的年轻人,大多数都是出类拔萃,能够经济独立的。”
孙圆见婆婆没反应,故意往婆婆跟前凑了凑:“时代不同了,人们的观念在改变。不婚不育的年轻人越来越多了。”
李建设轻笑一声:“现在啊,很多年轻人把单身当成一种自在,甚至引以为傲,觉着一个人也能活出精彩。这世道真是大不一样了。”
孙圆见婆婆沉浸在回忆中不能自拔,对二人的对话不予回应。只能放弃努力,任由高老太太继续回忆。
高老太太以一个历史见证者的身份,继续娓娓道来。
为了方便记录,这里仍然采用第三人称的形式在叙述。
时值新中国成立前夕,华夏大地正处于历史的转折点。战争的硝烟逐渐散去,人们期待着和平与繁荣的到来。在这个背景下,丝绸商人成为一个特殊的群体。
曲家是当地的大户人家,世代以丝绸为业,桑田千顷,织机百台。曲老爷子常对子孙说:“桑吐丝,人织梦,这丝绸就是我们的命。”
曲家最小的女儿曲桂娥自幼聪慧,能辨丝质优劣,绣工更是精湛。
曲老爷子对她百般宠爱:“桂娥,你绣的百鸟朝凤图,连宫里的绣娘都自叹不如。上一次你那个绣品,被一个南洋来的大富商重金买走了,说是要带回他们那里当做最珍贵的东方艺术品收藏。”
曲桂娥云淡风轻地说:“我那个只是随意绣的,爹喜欢我就再给你绣就是了。”
曲老爷子笑着说:“闺女就是有才,随意绣就挺好的,你有空多绣一些,爹拿去送给重要的朋友,那可是贵重的礼物呢。”
曲桂娥连忙称是:“爹,我有空就给你绣哈!但是你得答应我,我要跟哥哥一起去西域,我要跟着驼队走一趟,看看外面的世界。”
曲老爷子没有答应:“你一个女孩子家,怕你跟着受苦,再说,路上风险太多,爹就是担心你啊。”
曲桂娥轻松地说:“有啥担心的?两个哥哥会保护我,还有驼队呢,有骆驼和那么多长工,你就放心吧。”
曲桂娥的母亲孙氏急忙插嘴说:“桂娥啊,你都老大不小,普通人家的姑娘,像你这般年纪,都生好几个娃,你这还没出嫁,就想着出去抛头露面,简直就是疯丫头。将来谁敢娶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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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桂娥笑了:“那我就不嫁人,永远跟着爹娘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