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大人捂住小孩子的嘴,退到离队伍远一些的地方,直到他们走远了,才松了口气般,做自己的事去了。
江玉织似有所觉般回头,对上周勇站在砖房门前淡漠的眸子。
只见他盯着两具棺材,弯腰深深地鞠了一躬,转身回屋子里去。
队伍要走远了,江玉织顾不得想太多,抓紧跟上。
棺材被安稳的放入挖好的坑里,雇来的帮工正在往里填土。
张沈两位娘子跪在坟前,一张一张地烧纸。
江玉织立在坟边良久,我的亲人又去哪里了呢?
黑白无常以为她不记得了,但是上次莫名昏迷後,她就全想起来了。
全家被处决後,只有她一个人游荡着回到江宅,父母哥哥的魂魄不见踪影,遍寻无果,她发疯了一样把江宅翻了个底掉。
被黑白无常带走时,已经是不清醒的模样。
她都那个状态了,居然没有变成厉鬼。
检查一番後,才知道她身体里有社稷图的力量,保住了她的意识。
醒过来的时候,一些细节的事情就记不起来了,一旦要想直到家人魂魄的去向,脑子里就会像蒙上一层薄薄的雾,打不散也拨不开。
也不知道是她意识的自我保护,还是社稷图的蒙蔽。
下葬结束,只馀下两个官差,保护还跪着的两个娘子。
江玉织便自顾自飘回铺子。
街上渐渐热闹起来,她路过一家早食摊子时,突觉摊子前买东西的两个身影很是熟悉。
仗着别人看不见,江玉织落下脚,直接凑到两个女子其中一个面前,几乎要贴上去。
那女子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僵硬,很快又自如地同老板交谈。
这不是她家织伞,织姒吗?
纸人也能自己出来买东西了??
江玉织没有错过织伞脸上一闪而过的小细节。
好整以暇地坐在边上的空凳子上,等两人买完东西。
织伞买完东西,走之前,隐晦地看了江玉织一眼。
三个不是人的人就一起回到了铺子。
柜台守着的织衣,比往常生动许多,见她们回来,笑着打招呼,“小姐回来啦,大人在里面等您呢。”
江玉织疑惑地点点头,半只脚刚踏进院子,一道米黄的身影就扑了过来。
毛茸茸的,很厚实。
“┗|`O′|┛嗷~~,织织织,好久不见!我好想你!汪!”
湿哒哒的舌头差点就要舔到江玉织脸上,她连忙把这只毛茸茸举远,定睛一看。
“你是……谛听?怎麽变成这副样子了。”嘴里问着,手上不自觉地把胖乎乎的小狗收拢到怀里,轻轻揉它後颈的毛。
谛听差点发出呼噜呼噜的舒服声,“谢必安说找鬼来保护你,我当然义不容辞啦!我这个样子是不是很可爱!”
并不是虚胖的狗,跳出江玉织的怀抱,骄傲地挺着胸原地转了一圈,展示自己雄伟的身躯。
正准备再扑到江玉织身上贴贴,蓄势待发地脚步急刹车,死死盯着江玉织腰间挂着的安魂铃。
“嗷呜!嗷——织织!你怎麽能挂着这个!”一声凄厉地狗叫,谛听疯狗般伸出爪子要拽。
有人大腿高的狗,想要勾到腰间挂饰还是很简单的。
但是江玉织直接抓住了谛听的两只前爪,强迫它立起来。
“大帝给的安魂铃,你怎麽了?”没等谛听回答,江玉织眼尖的发现,它的後肢有什麽不一样了。
感受到视线的谛听,羞愤地“嗷呜”,连忙用尾巴遮住,费劲巴拉地挣脱江玉织的手,缩到角落里自闭去了。
江玉织更疑惑了,走到谛听边上,戳戳它柔软的毛毛,“你……被阉……”
话音未落,谛听弹射起步,“啪”地一下捂住江玉织的嘴。
“不!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