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也要报酬。”
“找他俩要,那俩小子富得流油!”
二人一拍即合。
“大赚一笔,你七我三。”龚二低声道,郑重其事。
他走後,邱驰砚才忍不住笑出声来。
这坑起自己人来,也不伤悲了,也不苦恼了,眼里只有对金钱的渴望和算计。
他起身把菜洗好,袖子一挽:“我来做吧。”
“你会吗?”
“还行,反正能吃。给赵泽的要什麽好饭啊,意思意思得了。”
“我是给大禾做的!”
“小孩儿吃什麽都能吃饱,天天囫囵吞枣的。”
…
玩闹着,饭就做成了,赵泽和徐大禾也回来了。
只是,徐大禾红着眼睛,明显就是已经哭过了。
他跟在赵泽身後,闷着头,不想让人见到他这副样子。
“怎麽样?定案了吗?”龚二最先冲上去问。
“回春堂买卖幻药,证据确凿。烟雨阁也从他们这进药,被勒令整改。”赵泽答道。
意料之内的结果。
回春堂这边没什麽悬念,但烟雨阁这麽大的生意,背後关系错综复杂,对他们的追究也就只能到这了。
“那丶那药是怎麽流出来的?”
赵泽看了眼徐大禾,沉声道:“他们进了不止一种违禁药物,每日货物进出复杂得很,但新来了个夥计,忙中出乱,药分错了好几处。在查抄回春堂的时候,他还试图瞒着,可新人胆子不行,几番折腾下来,还是崩溃承认了。”
龚二听得一愣一愣的。
就因为这?
一时间,大堂安静得就只剩下砂锅里微沸的汤声。
邱驰砚率先打破无言:“先吃饭吧,折腾大半天了。”
他拍了拍徐大禾的背,对方试图扯起个让人放心的表情,却比哭还难看。
这顿饭吃得没什麽滋味,饭桌上说话的人也少。
只是在大家各自散去时,徐大禾悄悄拉住了沈榆。
“掌柜的,我还可以…在这干吗?”他声音很小,像是怕被人听见。
沈榆眨了眨眼:“不然呢,你要去哪?”
“…我…我没家了,也没有钱,我一个人,在哪干都行。”徐大禾哽咽了一瞬,但立刻藏了回去,“我还是想跟着你们!”
“我还以为你找好下家了。那还有什麽可说的,我又不会轰你走。”沈榆柔声道,“虽然,我这间客栈也不知道会开到什麽时候,但只要我还在这干,你就有地方待。”
“那丶那我可以!”徐大禾鼓起勇气,直视着沈榆双眼,但勇气瞬间消散了一半,语气又开始发虚,“我可以跟着你…习武吗…”
沈榆正色道:“你为什麽想学武?”
“如果我会功夫,至少,不会一开始就被人当作垃圾一样拦在外面。”
“然後呢?你可以自己调查丶自己复仇?”
“我…”
徐大禾想说,我不甘心。
但其实,他更想说,我恨。
有人说,人总会犯错,分发东西出错更是常见。
可人命竟然也可以因为这种荒诞的原因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