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明日申时,我来找你。”翊风无视了姚柳柳的提醒,自顾自地定下时间,说罢,他又推门出去,消失在屋顶。
沈榆看着他离开的方向,伸了个懒腰:“他倒是个雷厉风行之人。”
“…你怎麽和月影门之人走那麽近?这样不好。”
“你不也是?”
姚柳柳气得跳脚:“我都脱离多久了,别把我和他们挂鈎!”
沈榆对于杀手组织这种存在还没有什麽偏见。
她也的确不理解那种世俗——
同样是杀人,收了钱的就低劣,没收钱的就是快意恩仇。
杀人就是杀人。无论为了谁,为了什麽理由,本质都一样。
为善为恶,在心不在手。既然拿了刀,就得认下这份因果。
“你怕别人找你的茬,急于和月影门划清关系,但是你走过的一段路,不丢人。”
沈榆现下觉得饿了,掀帘进了厨房,隔着帘子问道:“其他人呢?邱驰砚去哪了?”
姚柳柳从她的话中恍惚回神:“…他…他好像和赵泽出门了,也没说去做什麽。龚二大禾在前堂呢,今天做生意照旧。”
“那就好,咱们可不能心虚。”
沈榆给自己加了顿餐,边吃边听龚二的哭诉,说今後恐怕是没清净日子过了。
她草率地安慰了几句,虽然她内心也是这样认为的。
徐大禾似乎被今日之事吓到了,话极少。
平日和和气气的掌柜的,突然将那样一个魁梧汉子一击击倒不说,对方还使出这样阴毒的法子。
这对于他的世界来说,冲击太大。
沈榆看在眼里,却并没开口安慰。
晚饭时,邱驰砚和赵泽才回来,一如既往,只要出门,他必得慢慢挪回来。
“我看你什麽时候才能好。”沈榆嘴上不留情,还是上前搀了一把。
“你怎麽样?”邱驰砚反手摸了把脉息,的确比上午要好多了。
“没什麽事了,你去做什麽了?”
赵泽夺过话头,大倒苦水:“掌柜的我们太惨了,今天去衙门翻了半天卷宗,终于把所以蛊虫杀人案相关的都找了出来,看得我眼睛都要花了。”
“找这个…做什麽?”
邱驰砚暗暗掐了把赵泽,示意他闭嘴,自己则轻描淡写道:“很多事一环套一环,哪有苗头就得重新梳理,也是办案的正常流程。”
赵泽大力杵了杵筷子:你清高,拽着我一起干活,有本事自己干啊。
“是…和墨韵堂有关?”沈榆试探着问。
“也许吧。别担心,墨韵堂嚣张不起来了。”
“?”
沈榆不太清楚他在说什麽,但她的确有点担心那些人又来找麻烦。
打架还算其次,若是被扣了个杀人的帽子,用嘴可是很难摘下的。
“今天吃完饭便早休息吧。”邱驰砚话锋一转,忽然皱眉,“怎麽又渗出血了?”
沈榆一低头,才发现手腕的纱布上染了几点暗红。
“可能,拽翊风时用力的吧。”
“他又来了?”
“哦对了。”沈榆才想起正事,把翊风今日所说的事一五一十转述。
信息量颇多,赵泽好好捋了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