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龚二的师弟们第二天一大早才回了客栈。
客栈还没开门,两人似是饮了酒,反应有些迟钝,要砸门而入。
还好龚二反应快,及时放他俩进来。
“你俩这样…可别让铸门其他人看见,不然真来和我作伴了。”龚二有样学样凭借记忆做了锅醒酒汤,给他们灌了下去,但似乎没什麽作用。
他才反应过来:“你俩不会吃了幻药吧?”
维奇比凯平的状态稍好些,答道:“若是不用,骗不过他们。”
说罢,从怀里掏出一张潮湿的巾帕。
“…实在人嘿。”龚二没招了,把沈榆和邱驰砚摇了起来。
沈榆看了两人,用的量比常人误食用的多不少,便回房取了针,往他们头顶和颈後扎了几针。
不多时,他们便清醒了很多,只是有点想吐。
而把那巾帕浸于水中,竟化出淡淡青色,散开的药液更显澄澈。与赵泽带来的相比,纯度似乎更高。
他二人说没用多少便觉得人轻飘飘的,像腾云驾雾,这种感觉还十分美好。
然後他们就这样迷迷糊糊睡了一晚上。
据他们说,点这种药比要姑娘们陪还要贵得多。
那也难怪了,穷衙门的人到了那,无人搭理。
凯平维奇缓过来些,开始回忆在烟雨阁的细节——
昨晚他们方进门,便有人认出他们是铸门弟子,自始便殷勤非常。
大约也是听过铸门的门风,那些人并未立刻扑上来撩拨,反倒装出一副清雅派头,先领他们入了雅间,摆上各色古玩字画,又唤人弹琴舞剑。
夥计们见二人兴致寡淡,几番试探未果,这才端来小盏,说是雅物,唤作“繁花落”。一饮之後,便能见繁花开谢丶落英缤纷的奇景。
他们最开始没喝,在房内观察外面,的确是有夥计从楼下源源不断端上酒来,但也只能看到这些,笑声丶丝竹之音混作一片,氤氲入帘,其他的都瞧不真切。
挨到後面,什麽都不做实在太可疑,他们便服了酒,睡死过去。
凯平揉着眉头道:“这东西到底好在哪?喝完晕乎乎的…什麽都耽误了。”
“…但刚喝的时候,确实飘飘欲仙…”维奇小声嘟囔。
“欸!”龚二立刻出声呵斥,“别上瘾啊!”
“这药接触个一次两次的倒是不会成瘾。但…”邱驰砚看向沈榆求助,“体内馀毒可否拔除?”
沈榆正收针,将银针一一拭净,淡声应道:“可以,他俩身强体壮,没什麽问题。”
龚二闻言,心头稍安,又问邱驰砚:“那既然确定有幻药,找人封了烟雨阁,把药都搜出来不就行了?”
邱驰砚谈及此处痛苦地搓了搓脸:“断肯定是要断的。但在其他地方也这麽干过,一处拔除,另一处却又冒出。幻药之害,如野火烧不尽。现下要紧的是查到源头。而且也不能在这一两天,不然他们若是猜到是他俩所为,难免有事。”
龚二颇为赞同地点了点头,虽说本就是为了坑师弟,但也不能坑得那麽彻底。
他看向两位师弟,结果发现,这俩人正十分没出息地呲牙咧嘴望着沈榆。
针灸或许是很疼,但…
他叹了口气。
终究是同门出来的,这眼神,一看便知。
昨天看到沈榆那一手断剑之法,也见那般材料也可以不堪一击,无论哪个铸剑师都会心驰神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