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了,多谢。”
沈榆又继续看台上。
“姑娘,可有好奇之人?”窦啓问她。
“刚刚有个烈阳堡的人,你可知道他的身法?”
窦啓原也是试图搭话,没想到她真的愿意同自己说上几句。
“杨文承?他修的是烈阳堡独门心法和拳法,名为烈阳罡气与焚血拳,是极其刚硬的功夫。”
“你和他谁厉害?”
窦啓没想到她问得如此直白,忽然略显局促:“我与杨文承…未曾交手过,但听闻,他曾与霍公子打得不相上下。”
霍公子自然是霍宁屿。这名字几乎是杆秤,听者心中自有计较。
窦啓观察着沈榆的神情,并未发现紧张或是别的什麽情绪,似只是一个纯粹的旁观者。
“昨日听闻,沈姑娘与霍盟主一家相识,那想必,姑娘也与霍公子切磋过。”
“啊,好久以前的事了。”
“那…结果如何?”
沈榆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十一二岁时的结果,放到今天也没什麽意义了吧?”
“…姑娘说的是,是在下唐突。”
“那这个人呢?”沈榆又指了指台上的那个人。
“灵台山道门的戚光,主修静心诀,重心守气定,出手极快。”
沈榆点名的人在江湖上皆是好手,这大约也和她的真实水平有关。
但窦啓心下又有些怀疑——
她能快速习得一个新的招式,又有如此深厚的内力断剑,真的有必要好奇那些人吗?
“姑娘可听过水镜宗的赵问蓝?”
“听过名字,好像很厉害?”
“是,水镜宗修内观心法,宗中皆以心驭气丶以气御形,而赵姑娘又是其中翘楚。很多人都说,若再过十年,江湖恐怕是她的天下。”
“她和谁打过?”
“至少,在场十数人,皆是赵姑娘的手下败将。”
沈榆“噢”了一声,柿子吃完,慢悠悠地擦了擦手,从树上跳了下来:“谢啦。”
“…沈姑娘,不担心?”
“都已经来了,我也不能跑吧。”沈榆回得坦然。
“或许冒昧,但,我还是想提醒姑娘。”窦啓也顾不上礼节了,直言道,“若姑娘想赢,那在场上就少些善心和适可而止。”
他也不知道为什麽会对一个仅有一面之缘的人说这些。
可与人交手,往往比言语交谈更能识人。
沈榆出剑克制,收势干净,是个值得相交的人,但也是容易受伤的那种。
“沈姑娘过去或许远离江湖,觉得比武切磋点到为止即可。但快意江湖之下的规则就是要分出高下。姑娘手下留情,别人可未必。”
沈榆叉着腰,目光仍投向那边的主坛:“多谢,我知道说这话不易,但我也有我的考量。”
“沈姑娘是…?”
“明天你还来吗?以你的经验,你觉得是先守擂好,还是後攻擂好?”
“那自然…越到後面出场越节省体力。”
沈榆点了点头:“多谢。”
窦啓不知她是什麽意思,但转天,他就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