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婉婉见此立即跟上,“诶诶,花梨你等等我,子言师兄这里交给你,我去帮她!”
眼见唐婉婉跑开,莫子言皱眉要追,胳膊却被村民七手八脚的缠住。
“老人家你先起来,大婶你别跪啊。。。”
*
花梨顺着金线指引来到谷仓。
推门的那一瞬,她发现自己的手在颤抖,咒心蝶扇动翅膀环绕在她身旁,无声歇落在她的肩膀。
唐婉婉紧跟其後,不明所以地一把将大门打开,腐烂的霉味顺着血腥气扑面而来。
堆积如山的麦穗在墙角发黑发臭,饶是身价不菲地唐婉婉都下意识感叹,“这麽多粮食。。。”
是啊,这麽多粮食。。。
花梨绕过堆积的粮食看向後面的暗门,门已经被塔灵撕碎,只剩一个黑幽幽的洞,像是怪物长大的嘴。
两人拾级而下,幽暗的地牢血腥味中偏混着泥土的春芳。
像是雨後推开窗的刹那。
她最先看到的是地面上的银白色长发,被天窗的月光照下像是织成的锦缎。
昭蘅的样子已与儿时不同,赫然是青年模样。
捆仙绳下的勒痕深可见骨,红绳随着他的挣扎越来越紧,每收紧一次就会有新的血珠顺着绳纹滴落,统统流向透明的琉璃瓶中。
刚被击退的塔灵浑身是血的跪在他身边,小小的手掌紧紧贴在他染血的胸口,灵力如细流般不断涌入却杯水车薪,生命力仍旧在流逝。
跟在花梨身後的唐婉婉见花梨突然站定,好奇的开口,“怎麽了?是。。。。。。”声音戛然而止。
塔灵眼中噙着泪,却倔强的不肯落下,稚嫩的脸庞因愤怒变得扭曲,他几乎耗尽了所有的灵力,身体也逐渐变得透明。
恨意在他眼中疯狂燃烧,“你们。。。你们所有人都想要他死!”
花梨怔在原地,心脏像是被狠狠攥紧。
她看着奄奄一息的昭蘅,又看向塔灵那双恨到发红的眼睛,所有的真相在一瞬间串联成功。
井中的血,根本不是村民的血。所以才会在第一天被他们发现时,第二天琉璃瓶中少了那麽多……
从来没有什麽神明,当康可带来丰硕。。。
是他们整个村子编造的谎言,所有人联手一起囚禁了昭蘅。
花梨对上昭蘅那双暗淡的绿眸,那里像是失去了光泽的绿宝石,里面倒映着无数稻草人的影子。
那些人割下他的血肉放进稻草人中,放干他身上的血汇入水井灌溉农田,以此换取一季三次的丰收和堆到发霉腐烂的麦穗。。。
唐婉婉手足无措的开口:“我。。。我可以帮他。。。”
“你以为我会相信你们麽!”塔灵愤恨嘶吼,“你们都是一样的!人类最是贪婪无耻,他们用浸染了他们血的捆仙绳捆住昭蘅,还妄想用你们修士的血来加强禁锢,解不开根本解不开。。。呜呜呜,解不开,我早就试过了。。。怎麽办,我要杀了你们。。。我要杀了你们!!!”
塔灵的眼泪大颗大颗滴落,滴在昭蘅的脸上。
花梨站在原地,喉咙发紧。
她看着塔灵崩溃的模样和昭蘅垂死的惨状——
她,这些天都干了什麽?
眼眶中泪落下的瞬间,木系卡应召而生。
“万物起源,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