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了顿,转头,任由尾巴从脸上滑落,又细又痒。
首先映入眼帘地,就是鳌总管的美颜暴击。它正四仰八叉地占据了枕头的小半边领地,毛茸茸的肚皮一起一伏,眼睛半睁不睁,睡得无比酣畅。
沈钰想动一下,却发现四肢也被压着,于是视线缓缓下移。
花梨不知何时已经完全滚到了他这边,整个人像只寻求热源的树袋熊贴着他。
脑袋枕着他的左胸上方,另一只手臂则横亘在他的腰腹间,其中一条腿更是毫不客气地压住他的双腿。
一人一猫生动演绎了什麽叫“睡别人的床,叫别人无处可睡。”
感觉到身下的“枕头”动了动,花梨用脸蹭了蹭,又继续呼呼大睡。
而沈钰却因为这一个小小的动作,被彻底“封印”在了床榻上。
少爷年纪轻轻,血气方刚,再加上刚醒来,身体本就处于最敏感和不受控制的状态,此时被心爱的姑娘以如此毫无防备的姿态紧密缠绕,一股燥热瞬间。。。。。。窜起。
血液奔流的速度陡然加快,肌肉也不自觉地紧绷。
他想动,又不敢动。
既怕惊醒枕边酣睡的少女,也怕。。。。。。惊扰了体内那头骤然被唤醒的野兽。
沉默片刻後……
沈钰只能略显无奈地,用唯一拥有自由的胳膊,轻抵在额头上。遮住了小半张脸,也顺势挡住了可能泄露情绪的眉眼。
晨光透过他指间的缝隙,在他挺直的鼻梁和线条利落的下颌投下斑驳光影。
沈钰就久久维持着这个姿势,看似有点帅,实则实在没招儿了。
半晌後,房间里传来一声咬牙切齿的轻笑。
“呵。。。”
“这辈子,算是被这一大一小吃得死死的了。。。。。。”
*
“那怎麽可能呢?”花梨义正言辞的摇头,用筷子将沈钰夹起的包子夹走,“我是那种见钱眼开的人麽?”
“你是。”沈钰斩钉截铁,转手去夹另一个。
花梨再次半途截胡,“才没有,我警告你,不要抹黑我的形象。”
她催促:“赶紧吃,吃完咱俩去矿山,让你看看我视金钱如粪土的模样。”
沈钰眼中闪过笑意,喝了口热乎的汤。一大早冲了两遍凉水澡,折腾了个够呛,偏偏罪魁祸首还毫无察觉。
花梨正在不停的嚼嚼嚼。
要不说少爷家是豪门呢,这早餐五花八门跟坐席似的。
她一边吃吃吃,一边随意问长留:
“这一桌子都啥,我怎麽感觉一个都不认识?”可别像上次温烬似的,做一大堆顶级食材,结果一声不吭,她不识货都糟蹋了。
长留闻言放下传讯石,笑眯眯地又给花梨添了几个大包子,“这桌药膳是夫人一早特意吩咐厨房准备的,用了上好的肉苁蓉丶巴戟天之类的药材,能固精培元,你们多吃点。”
沈钰喝汤的动作一顿。
花梨不明觉厉,“不愧是大户人家,还怪养生的。”什麽肉什麽巴,听都没听过。
“那是自然”,长留点头,“这可是少爷的第一次。。。。。。唔。。。?”
“再瞎说就给我滚回校场训练!”沈钰耳尖通红的斥道。
花梨无辜地嚼着“补肾佳肴”,疑惑:“你咋了?脸那麽红,汤辣麽?”
沈钰别过脸:“。。。。。。对。”
花梨:“我尝尝。。。。。。”
“别!”少爷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反应快得惊人。直接端起粥仰头一口闷下去,将碗“啪”地一放,动作行云流水,带着一种狼狈的仓促:
“你要矿山,咱们现在就去。”
花梨眼睛“唰”地亮起,反手抓住他的胳膊,“走走走,现在就走!”
沈钰被她拽得一个踉跄,稳住身形後暗暗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