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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蚀元引(第1页)

石室厚重的石门隔绝了外界的喧嚣,也隔绝了项易肩后那如同活物般搏动、侵蚀的伤口散出的微弱腐朽气息。冰冷的石壁紧贴着后背,带来一丝微不足道的凉意,却丝毫无法缓解那深入骨髓的剧痛和生机的缓慢流逝。

项易盘膝而坐,上身赤裸,左肩后那拳头大小的恐怖伤口暴露在昏暗的油灯光下。焦黑的边缘如同被烈火燎过,中心深可见骨,断裂的骨茬在血肉模糊中若隐若现。最诡异的是那伤口的“活”性——暗红色的能量如同无数细小的蠕虫,在焦黑的皮肉下、在断裂的骨缝间缓慢而坚定地蠕动、搏动着。每一次搏动,都伴随着一阵撕裂灵魂般的剧痛,以及一丝清晰可辨的生命力被强行剥离的冰冷麻木感。暗红色的污血混合着粘稠的、带着腐朽甜腥味的渗出液,不断从伤口边缘溢出,在身下的石板上汇聚成一小滩不祥的暗红。

他紧闭双目,额角青筋暴跳,豆大的汗珠混合着血污不断滚落。全部的心神都沉入丹田,疯狂催动着混沌原点旋转。灰色的、带着混沌初开般原始气息的元力,在星枢引秘法的精妙引导下,化作无数坚韧而细密的丝线,艰难地缠绕、包裹向伤口深处那肆虐的暗红腐朽能量。

这并非简单的对抗。那暗红能量蕴含着一种源自古老蛮荒的、近乎规则的腐朽衰败意志。混沌元力每一次试图压制、驱散它,都如同在泥沼中拔河,不仅收效甚微,反而会激起那腐朽力量更强烈的反扑。灰色的元力丝线被侵蚀、被染上暗红,变得迟滞、黯淡,甚至隐隐有被同化的趋势。而那腐朽能量则如同跗骨之蛆,顽固地扎根在血肉骨骼之中,甚至沿着经脉,试图向心脉和丹田蔓延!

“呃……”项易喉间出一声压抑的闷哼,身体因剧烈的对抗而微微颤抖。每一次元力的冲击与压制,都伴随着伤口处如同万针攒刺般的剧痛。他能清晰地内视到,自己的混沌元力在质量上并不逊于这股腐朽力量,甚至更显本源浩大。但问题在于量和质的运用。

那大祭司引动腐心本源的一击,蕴含的腐朽力量太过精纯磅礴,如同一条汹涌的毒河强行灌入他体内。而他自身的混沌元力,在量上远不足以形成碾压性的包围圈将其驱除,在质的运用技巧上,更是如同孩童挥舞巨斧,空有力量,却缺乏将其凝聚成足以斩断规则锁链的锋刃的秘法!

星枢引,是他目前唯一的依仗。这秘法如同最精密的织网,最大程度地调动着每一丝混沌元力,形成坚韧的屏障,艰难地阻挡着腐朽力量向要害的蔓延,并尝试着极其缓慢地消磨、分解其边缘。但这过程,如同用砂纸去磨一块顽铁,缓慢得令人绝望,且消耗巨大。项易能感觉到,自己苦修积累的混沌元力,正在以一种惊人的度被消耗。照此下去,不等腐朽力量被清除,他自己就先油尽灯枯了!

“必须……找到更高效的方法……”项易牙关紧咬,鲜血从嘴角溢出。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不再盲目地以元力硬撼,而是将更多的意志沉入伤口,如同最细心的工匠,去观察那腐朽力量的运行轨迹、波动频率、侵蚀方式,寻找其可能存在的节点或薄弱之处。同时,他分出一缕心神,尝试着以混沌原点那包容万物的特性,去模拟、甚至……尝试解析一丝那腐朽力量的本质。这不是融合,而是危险的试探,如同在万丈深渊上走钢丝。

就在项易与体内诅咒进行着生死拉锯之时,蛇涎谷这个战争巢穴,也在沉默中高运转起来,积蓄着对抗未知恐怖的力量。

药庐内,空气凝重得能滴出水。无影躺在特制的寒玉床上,周身插满了密密麻麻的银针,每一根针尾都缭绕着鬼手精纯的元力,形成一张细密的能量网,死死锁住他体内肆虐的多重剧毒和诅咒,延缓着生机的流逝。那碧绿保命药物的药力被鬼手以极其精妙的手法化开,如同甘霖般艰难地滋润着几近枯竭的经脉。无影的气息依旧微弱如风中残烛,但至少,那不断滑向深渊的趋势被强行止住了。

“稳住,他的元力漩涡在抗拒外力,别硬冲,顺着残余的影遁脉络走!”鬼手声音嘶哑,双眼布满血丝,死死盯着无影体内那微弱却异常坚韧的能量反应,指挥着两名毒牙好手小心翼翼地输入元力护持。他本人则如同最精密的仪器,双手十指翻飞,或捻动银针调整元力频率,或将一种种研磨好的、散着奇异药香或刺鼻腥气的粉末,精准地撒在无影几处关键的伤口上。那些伤口正以肉眼可见的度缓慢地排出腥臭的黑血和粘稠的暗绿色毒液。

而在药庐的另一角,阿苏的情况则提供了另一种思路。项忠盘坐在他身后,雄浑而温和的元力源源不断地输入,如同温煦的暖流,包裹着阿苏体内那同样顽固的腐朽侵蚀之力。与项易伤口处那狂暴的、如同活物的侵蚀不同,阿苏体内的腐朽力量更像是被污染后的残留烙印,虽然顽固,但相对沉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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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手在处理无影的间隙,目光如鹰隼般扫过阿苏的状态,又时不时瞥向石室方向,仿佛能穿透石壁看到项易肩后的伤口。他拿起一片从阿苏伤口刮下的、带着微弱暗红光泽的腐坏组织,放在鼻尖深深嗅闻,又用特制的银针小心翼翼刺探,眼中闪烁着疯狂而专注的光芒。“同样的根源……但世子的……更活,更凶……像是有意志在驱动……”他喃喃自语,一个大胆而危险的计划在他阴鸷的脑海中逐渐成型。

与此同时,蛇涎谷的防御体系在雷洪的咆哮声中,以惊人的效率完成了升级。

“这里再加三道地火刺,埋深点,用精金触。蛮子皮糙肉厚,普通玩意儿挠痒痒!”雷洪魁梧的身躯如同铁塔般矗立在谷口一侧的制高点上,声音如同滚雷。他手中的巨大塔盾重重顿地,指向一处看似平缓的坡地。几名开山卫立刻挥舞着沉重的工具,将淬了剧毒、布满倒刺的锋利铁刺深深埋入地下,上面覆盖着伪装巧妙的浮土。

“两侧山壁,所有藤蔓给我清理干净。鬼手,你的人呢?把你们那些见血封喉、腐骨蚀心的好玩意儿,给涂满那些突出的岩石,特别是那些能攀爬的落脚点!”雷洪的目光扫向两侧陡峭的山壁。鬼手手下的毒牙精锐如同幽灵般散开,无声无息地攀上山岩,将一罐罐粘稠的、散着致命气息的药膏,均匀地涂抹在每一处可能被利用的岩缝和凸起上。

谷口原本就厚重的钢铁拒马被再次加固,后方开山卫的塔盾阵线后方,新增了三排斜指天空、寒光闪闪的破甲重弩。弩机旁堆放着特制的、带有倒钩和血槽的弩箭,箭头上涂抹着鬼手特制的混合麻痹与腐蚀性毒药。

“石头!”雷洪看向那如同小山般扛着巨盾的汉子,“你的盾,就是最后一道墙,带着一部分人,钉死在谷口通道最窄处,一步,都不准退!”

“放心!我这盾,就是块铁疙瘩,谁来撞,都得崩掉牙!”石头瓮声应道,巨大的精钢重盾重重砸在指定位置,出沉闷的轰鸣,他身后,另外三名同样魁梧、手持巨盾的开山卫如同人形堡垒般站定。

整个蛇涎谷,从谷口到内部核心区域,陷阱密布,毒障暗藏,钢铁壁垒森严。开山卫的重甲在阳光下反射着冷硬的光泽,毒牙众则隐入阴影,弩箭上弦,眼神如同等待猎物的毒蛇。一股肃杀、凝重、如同火山即将喷前的压抑气氛,笼罩着山谷。

镇南王府深处,静室如墓。摇曳的烛火将项崮笙如磐石般的身影投在墙壁上,拉出长长的、带着铁血意味的影子。他手中捏着一份刚刚通过隐鳞渠道、以最高密级送达的薄薄绢书。上面的字迹是项忠的手笔,内容正是项易在祖灵之地的遭遇、伤势详情以及关于腐心与大祭司的惊世推断。

烛光下,项崮笙那张如同刀削斧凿、常年冰封的脸上,看不出丝毫情绪波动。唯有那双按在膝盖上的、骨节粗大如同铁铸的手掌,指关节因为过度用力而微微白,手背上青筋如同虬龙般凸起,泄露着主人内心翻腾的惊涛骇浪。

祖灵腐心!掌控腐心、渴求战争献祭的大祭司!易儿身中那近乎规则的腐朽侵蚀之伤!

每一个字,都如同沉重的鼓槌,狠狠敲击在项崮笙的心头。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这意味着什么。这不是简单的蛮族入侵,这是一场由蛮族内部远古灾厄主导的、针对整个南疆生灵的灭绝性血祭。而易儿,他唯一的儿子、南疆未来的希望,此刻正承受着那恐怖力量的侵蚀,在蛇涎谷生死挣扎!

一股焚天之怒混合着刺骨的心疼,在项崮笙胸腔中疯狂冲撞,几乎要冲破他那铁一般的自制。他恨不得立刻提刀上马,亲率铁山卫踏平那祖灵之地,将那大祭司碎尸万段!

但他不能。他是镇南王,是南疆的定海神针。愤怒解决不了问题,冲动只会带来更大的灾难。他深吸一口气,那口冰冷的气息仿佛带着铁锈的味道,强行将翻腾的情绪压回冰封的心湖深处。再睁眼时,眸中只剩下冰寒刺骨的冷静和深不见底的幽邃。

“玄稷。”项崮笙的声音低沉平稳,听不出任何波澜。

玄稷的身影如同从烛火阴影中析出,无声地跪伏在地。“王爷。”

“王府秘库,所有关于蛮族远古传说、祖灵禁地、异种能量侵蚀、以及已知的所有解毒、驱邪、镇压阴秽之力的典籍记载、奇珍异宝名录,半个时辰内,全部誊录副本,通过隐鳞,火送往蛇涎谷,交给鬼手。”项崮笙语不快,却字字千钧。

“传令给隐鳞在皇都的暗桩,不惜一切代价,暗中寻访名医、方士、隐世宗门,重点打探有无应对此类规则性腐朽侵蚀的方法或宝物,线索无论真假,无论代价,立刻回报!”

“是!”玄稷领命,身影无声融入黑暗。

项崮笙的目光投向墙壁上那巨大的南疆舆图,手指在代表祖灵之地的位置重重一点,随即缓缓移动到镇南关,再到更北方的中州方向。他的眼神锐利如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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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廷玉……你这条疯狗,倒是咬得正欢。”他低声自语,嘴角勾起一抹冰冷到极致的弧度。项易密报中关于大祭司渴求战争献祭的推断,如同一道闪电,瞬间照亮了许多迷雾。周廷玉在南疆前线的疯狂压榨、不顾伤亡的驱使作战、对军需物资的贪婪攫取……这一切,无形中竟成了那腐心和大祭司的帮凶。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这位皇帝派来的暗察使,正在用自己的方式,为大祭司奉上丰盛的血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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