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对视一眼,俱在对方眼中看到几分深意。
什么叫头回?
允安自顾自道:“你们都太忙了。”
“不是爹爹抽不出空,就是娘亲不得闲。”
允安作为府上金孙,自然备受宠爱。可在他记忆里,鲜少与明蕴和戚清徽一同以玩乐为主的出门。
自幼耳濡目染,他明白长房责任,也知爹娘肩负重担。
爹娘都疼他,允安懂得,故而从不觉得委屈。
可每回见阿兄同小叔婶婶同游时,心底总会泛起些许失落,夹杂着隐约的羡慕。
他说给两人听。
“去年除夕,都说好一起守岁,可娘亲被账本困着,爹爹……最后连人影都不见。”
他没有抱怨,只乖乖挨着明蕴坐下,小口吃着映荷递来的点心。
可等明蕴匆匆处理完事务,允安早已抵不住困意,在椅中沉沉睡去。
稚子并不知晓几句无心之言,给这对新手爹娘带来多大的冲击力。
他乐呵呵继续摸着螃蟹。
“我要拿回去挂起来。”
“等回了戚家,拿给阿兄看。”
“他一定会说允安真会挑。”
不,你阿兄现在才满月,说不了话。
可明蕴没有纠正。
“兄长!”
正此时,一道熟悉的嗓音传来。
戚锦姝拨开人群快步走近。
她至今仍难以置信,可眼前这一幕实在冲击太大。
允安小心放下灯盏,规规矩矩向戚锦姝行礼后,才重新珍重地捧起花灯。
戚锦姝对他倒和颜悦色,轻轻揉了揉允安的顶。
明蕴只幅度极小地略一屈膝,起身时衣袂轻扬如春风拂柳。
戚锦姝:“兄长是在附近办公,遇上了明蕴吗?”
她笃定明蕴是故意在街上与兄长巧遇!
好生狡猾!
明蕴素来诡计多端!兄长最重礼数,既已碰面,怎会置之不理?
戚清徽不至于还要同戚锦姝交代,目光扫过去,嗓音不高不低。
“你的礼数呢?”
在戚清徽注视下,戚锦姝不情不愿回了一礼。
明蕴嘴角漾起温婉的笑意,朝戚锦姝问:“五娘子也来赏灯?”
“早知如此,我同你兄长该带上你的。”
“这一日虽都有他陪着,可戚世子不如你讨喜,能给我解闷。”
每回见到戚锦姝,明蕴总忍不住要逗弄她。
她最清楚说什么能教戚锦姝不痛快。
果然,戚锦姝当即沉了脸色。
“好啊!你每次气我,是为了解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