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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不是玩玩,他是认真的?
顾晚之前所未有的恐惧,被皇帝罩在袖子下,好像连气都喘不过来了,可他又没有什麽实质性的拒绝动作。
一直到皇帝将公主的心伤了又伤,半推半就带着他往前走,他都没有回过神来。
不过才走了几步,公主跑过来拦在一行人前面。
宫人们面面相觑,都去看皇帝脸色。
皇帝神情冷淡,视若无睹。
公主跺跺脚,从袖子上扯下一个金铃砸在顾晚之脚边,很是挑衅。
皇帝的脸色就有些僵硬了。
顾晚之落下他的袖子,对着公主一礼:“公主莫气恼,喜伤心,怒伤肝,思伤脾……”
他背了一顿医书,舔舔嘴角,对怒气冲冲的公主说道:“所以臣劝公主还是保持平和心态,早睡早起,另寻良人。”
顾晚之呼呼气,咽口唾沫,挡在皇帝面前。
公主都被他说蒙了,但她目的明确,真诚道:“我会爱他一辈子。我不会变心。我关心他爱护他守护他。”
顾晚之点点头,道:“陛下是帝王,千千万万的大月臣民都会如公主所说的那样,甚至会豁出自己的性命。”
公主噎住,又不甘示弱:“你扯这些做什麽?现在是你要和我抢他,要是没有你,他一定会喜欢我的,你要是没有我喜欢他,就请你离开,我要嫁给他。”
异域来的公主,生长于富庶的土地,自信与骄傲都是与生俱来的。
顾晚之被激起了吵架的斗志,打算愤慨激昂说上一段,一只手却捏住他後颈。
他不得不缩脖。
皇帝问:“公主喜欢朕什麽?”
公主是个直爽人,道:“帅!我从没有见过比你有男子气概的人!那些自诩的夸夸之辈,不是满身腱子肉就是弱不禁风,像你这般体型的又没有你的能力,你的耐心,你的沉稳,我就是喜欢这样的你!”
顾晚之微讶,听见皇帝道:“如此,公主可往南到苏州,那苏州知府深得你意。”
公主自然不干,眼前都有了干什麽还要跑去苏州,她又不认识那个什麽知府,何况父王给她的任务只有嫁给萧钧。
皇帝却旁若无人地捧住顾晚之的脸,捏了捏傻里傻气的他,一副已不知天地为何物的沉迷模样。
公主气得跺脚:“他要是没有你好,我一定会回来的!”
她气呼呼地跑了,实则心里很高兴。
什麽嘛,人家根本不喜欢女人,都不用出手,等个几十年萧钧变成昏庸的老头帝王,拿下还不是轻轻松松。
顾晚之没吵尽兴,兴致缺缺回头,却见皇帝沉沉看着他,神色很是不好。
他没忍住再次缩脖,却忘了皇帝的手就在他後领,他一缩,便被皇帝手疾眼快卡住整段脖颈。
“你为何不生气?为何不哭?为何不吵?”皇帝忽的变得痛苦,“你为何不反驳?你为何不挣扎?”
顾晚之懵懂,怕皇帝做什麽要人命的事情,忙问:“臣为何要这样?”
“你可心悦朕?”
当然不心悦,他甚至是怕皇帝的。
皇帝弯了弯嘴角,却是僵硬的弧度:“如此,朕怕是要强求你。”
顾晚之懂了,皇帝要对他强取豪夺了。
他挠挠头,又有些不明白,为什麽要强取豪夺。皇帝要什麽直说就是,他难道还能不给他?
君君臣臣,父父子子,他是知道这些的,皇帝要他,就算他难受,就算皇帝有三宫六院,但只要皇帝坚持,他就会给。
顾晚之真的很不明白,他觑着高简,又看向皇帝,卷了皇帝的袖子抱在怀里,郑重道:“臣没有不愿。”
皇帝一时无言,领着他往回走。
出了御花园,顾晚之想起什麽,又卷了皇帝袖子,问:“陛下为何喜爱臣?”
皇帝没看他,也不说话。
顾晚之又问:“那陛下是何时喜爱臣的?”
皇帝依旧不看他也不说话。
顾晚之就泄了气,老实了。
等回西苑,皇帝让他住偏殿,也就是他第一次色胆包心,迷糊了脑子揉皇帝胸膛那日呆的地方。
他躺上床,怎麽也睡不着,猜测应该是白天睡太多了,现在睡不着,辗转反侧,又爬起来和小太监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