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这是第几次震惊了。
我妈红了眼,“她得了癌症晚期,已经没法治,我去看她的时候医生说的,而且,她现在也不配合治疗,三个月只是保守估计,恐怕”
才刚知道陆霆的妈还活着,我还替他高兴的,结果,事情却突然变成这样。
我有点接受不了。
“那我立刻跟陆霆说。”
我拿出手机,想要给陆霆打过去,我妈却快速的按住我的手,“陆霆,能接受自己有一个这样的妈?”
我犹豫了。
以他现在的身份,如果知道自己有一个神经病妈妈,就算他不在意,可是外人也会有各种说法。
他是陆丰的儿子,如果这件事传出去,估计影响会更大。
我说:“不告诉他的话,他就见不了自己的妈妈最后一面了。”
我妈说:“那你跟他说的时候,委婉一点,别直接跟他说,玉儿是个神经病。”
原来陆霆的妈妈,叫玉儿啊。
我妈说那是她的艺名,至于真名,就已经没有人记得了。
我开始有点怀疑人生。
不然人生为什么那么多事情,每天都上演着无数的烦恼,前事还没解决,后事就跟浪头一样,一浪扑一浪。
将我冲击的晕头转向。
离开医院时,我跟着我爸去了当地的精神病院,看到了我妈口中说的那个玉儿。
因为她有攻击倾向,医生将她独立关闭在一个小房间,四周的墙壁都镶着柔软的海绵墙,以防她病发时撞墙。
地上蹲着的女人,就是玉儿。
很瘦很瘦,看上去就剩一副骨架,披头散发,盘着腿看着墙壁,不时的傻笑,侧面能看到肌肤苍白如纸,毫无血色。
我们在那扇铁门前站了很久,她都没转过来看过我们一眼。
我哽咽着,叫了她一声妈,她才转过头来,用古怪的眼神看着我。
我再叫的时候,她突然扑到门边,两只手从铁门伸出来,就要掐我的脖子,嘴里还大叫,还我儿子,还我儿子,我要见我儿子!
我吓死了,好几个人扯着她的手指,才将我拉了回来。
我喘着气,看着她狰狞的面孔逐渐变得茫然,又回到原地坐着发呆。
医生似乎也受到惊吓,立刻叫人帮她穿上那种长袖子的衣服,袖子在要腰后面绑了一个死结。
一个被禁锢的女人,她就是陆霆的妈妈。
回到家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
很意外,陆霆竟然在客厅看电视。
少见的空闲,平时他没有两点都不露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