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还是小瞧了他的死皮赖脸,镖局衆人也在摇摆不定,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不知道该相信谁。
忽然一旁的刘立像是想到了什麽,指向他随身携带的行囊:“我记得,蚀骨粉就是你给我的,你们打开他的行李检查一下就知道了。”
牛勇大惊失色,还没来得及捂住自己的行李,就被窦子尧抢了过去。
果然,在衣服的夹层里,翻出一个黄纸包的药粉,经牧忆安鉴定过後,确定这就是那蚀骨粉。
牛勇见事情败露,从怀里掏出一个迷雾弹扔在了地上,一阵烟雾过後,人已经消失不见,只留下窦子尧牧忆安还有剩下的镖局衆人。
叶星河轻功不错,不出一会就追上了他:“为何要跑?”
牛勇跑的气喘吁吁:“不跑?不跑等着送死吗?”
“早知如此,又何必当初。”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牛勇从身後抽出大刀,朝着他刺去。
话音刚落,他就扑通一声倒在了地上,而那把大刀在空中转了一圈,直直地插进了他的脖颈。
叶星河望去,慕昭从树上轻轻落下,站在他的面前:“小郎君真是仁慈,人家都要杀你了,你还不动手。”
叶星河有些无语,他刚准备持剑应敌,人就被他弄倒了,他能有什麽办法。
“你究竟是谁?”
百里之内,刹那间,精准用针刺中对方死xue,非同一般。
“我是慕昭啊,这不是小郎君你给我取的名字吗?”
看着他脸上的笑容,叶星河收敛了心思,道:“回去吧。”
谁知下一秒,慕昭就扶着脑袋,晕呼呼地往他的身上靠,“我头好痛啊…”
叶星河闪身躲过,“别闹了,得回去给他们个交代。”
慕昭却没有说话,身子直直地往地上倒。想到他的伤势,叶星河还是伸手接住了他。
“伤势又复发了?都说了你少用内力,怎麽不听。”
慕昭虚弱地靠在他的怀里,脸色惨白,硬挤出一抹笑容:“你能抱我回去吗?”
叶星河眉头紧皱,看在他救自己命又帮助破案的情况下,他还是打横抱起了他:“你忍着点。”
慕昭顺势勾住了他的脖子,凑近他的耳朵,轻声呢喃:“多谢小郎君~小郎君真好~”
叶星河耳朵瞬间红了,“别乱动。”
慕昭脸上勾起一抹笑容,若不是他的虚弱不似作假,叶星河还以为他又是在逗弄自己。
窦子尧见他们俩搂搂抱抱进来,刚想打趣几句,但看到慕昭苍白的脸色,话到嘴边转了个弯:“这是怎麽了?”
牧忆安将人从叶星河手里抢了过去,皱着眉就要给他探脉,责怪的话刚想开口,就看到原本虚弱的人对他眨了眨眼睛,顿时松了一口气。
看来人没事,还笑的出来。
“人究竟怎样了,大耳朵。”
在另外两个人不知情的时候,慕昭和牧忆安已经经历过几十个眼神交流了。
“人没事,牛皮糖,”牧忆安睨了他一眼,“多休息休息,吃点东西。”
听到他这麽说,两人都松了一口气。
“你说谁是牛皮糖呢!大耳朵!”
牧忆安看了一眼炸毛的窦子尧,笑道:“谁承认就是谁呗。”
“你…”窦子尧双手抱胸,愤愤道:“看在你救慕昭的份上,小爷不和你吵!”
“那个…几位公子,我想问一下,牛勇呢?”刘立怯生生走过来,小声问道。
“他死了,尸体就在前方不远的地方。”叶星河平静地陈述着。
“死了好,死了为总镖头报仇雪恨了。”
刘立喃喃自语,人走到一半扑通一声,直接晕倒在了地上。
“你怎麽了?”窦子尧连忙去扶他,但他身上软绵绵的,眼睛紧闭着,仿佛没有了生机。
“他已经死了。”慕昭装作痛苦的揉了揉头:“他本来只剩了一口气,是我用续命丹给他吊着,才撑了这麽久。”
叶星河目光落在他的身上,“所以你昨天就猜到了牛勇就是那第三个凶手,并且极有可能杀人灭口,你才去将他救了回来,让他作证。”
他心里是说不出来的复杂,面对张武那个案子的时候,他虽然生气,但还是抓住了想要毁灭证据的刘立,而这一次,他嘴上并不回答他的问题,反而总是在关键时候出手。
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在牛勇质问自己有什麽证据的时候,下意识地他就想到了慕昭,总感觉他会带给自己什麽惊喜,所以,在他出现在二楼时,他便第一个发现了。
慕昭对视上他的眼睛,眉眼弯弯如月,笑若桃花:“对啊,所以…我能向小郎君讨要个人情吗?”
叶星河不自然别过脸,点了点头:“只要不过分,都可以。”
“那小郎君先欠着吧,到时候我想到了再说。”
叶星河将这句话记在了心里,于公于私,他都应该感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