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他看向一旁瑟瑟发抖的丶与他们离得远远的何锦,安抚道:“何姑娘,是吓着了吗?”
何锦虽然害怕,但还是摇摇头,道:“他们在背後诋毁他人,本应该受罚,庄公子做的是行侠仗义之事,不吓人。”
她的这番言论,让叶星河对此有些刮目相看,原以为她是那种弱柳扶风般,需要他人保护的女子,没成想是他小瞧了她,竟有一颗坚毅的心。
正想着,下巴处多了一只修长的手,将他的头掰向自己这处,“既然我行的是行侠仗义之事,叶大人就没有什麽奖励吗?”
“不要脸。”
窦子尧小声地愤然骂了一句,叶星河却从行囊里取出一张银色的面具,踮起脚戴在了庄清梦的脸上,只露出那张殷红水润的唇和那双漂亮勾人的桃花眼。
这个面具是叶星河偷偷买的,自从有了那个将他藏起来的想法後,他便鬼使神差地买了这个面具,却一直没有给他,如今见他又因这张脸遭人惦记,他一冲动便将这面具拿了出来。
庄清梦呆愣一秒,缓缓摸上那银质的面具,那复杂的纹路摸在手上,便知做的有多精美,再对上某人那隐藏不住的期待眼神,他眼里的冰霜仿佛被烈火瞬间融化。
见他没有表态,叶星河低垂着眉眼,忐忑问道:“不喜欢吗?”
窦子尧看不得自家叶大人因此伤心难过,将他拉至自己这一边,护犊子似的擡头看向庄清梦,气势汹汹道:
“哼,这麽帅气的面具,给了他那和喂狗没有什麽区别,不喜欢就还给我家叶大人,别以为你刚刚惩戒了几个小喽喽我们就得对你感恩戴德。”
庄清梦心情很好,对于他这番冒犯的话并没有计较,反而灼灼看向他身後的叶星河,“叶大人送的,我自然喜欢的紧。”
他这话听着阴阳怪气,叶星河的心跳却慢了一拍,至于真情还是假意已经不重要了,他喜欢就好,也不枉他挑挑拣拣许久。
人在世,知足常乐,贪心不足蛇吞象,何苦多想令自己不快。
“你喜欢,便好。”
窦子尧看向叶星河,颇有种恨铁不成钢的咬牙切齿之味,未曾开口,便听到了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几人朝声音处齐齐望去,便见黑夜里一人从马背上越下,利落地走到了一家亮着灯的客栈前,那家店的店小二见见有人来,忙招呼道:“客人,您是打尖还是住店啊?”
那人将行囊提在手上,背着几人开口:“住店,顺便吃个饭。”
这熟悉的声音让窦子尧和叶星河同时愣神,窦子尧张了张口:“牧忆安?”
他声音不是很大,所以那背对着他们的人并没有听到,只听店小二十分抱歉地回道:“客人实在是抱歉,小店已经住满了,您要不去别处看看?”
那人点了点头,又问道:“这前面几家店铺都住满了,我想问问这附近莫非是有什麽大事?”
店小二似是打开了话匣子,忙道:“客官你不知道,这前方便是武林盟,过几日便是武林盟盟主之女成亲,他们呐都是来参加喜宴的客人。”
“武林盟?”那人点点头,又开口道:“那你可曾见过三人,一个长着杏眼,可可爱爱但性子急躁,一个眉眼英气,沉闷古板,还有一个长的妖冶,极其漂亮,雌雄莫辨……”
此话一出口,窦子尧便确定这人就是牧忆安,连忙小跑上前,怒道:“牧忆安!你说谁性子急躁呢!”
那人回过头,就着那昏暗的灯光,看清了站在自己面前的人,久别重逢的喜悦冲昏了他的头脑,也顾不得那人是否是在生气,连忙将人搂进了怀里。
闻着窦子尧身上熟悉的香味,他这几日躁动不安的心才有了归属之地。窦子尧嘴上虽骂骂咧咧,但心里的思念也像洪水决提一般,在知晓面前之人是牧忆安之时,溢了出来。
他下意识抱住了他的腰,将头埋在牧忆安的怀里,平日里看似坚强乐观的一个人,此时声音里也有些呜咽:“你干什麽去了,连封信都不写,你知道我……”
牧忆安轻轻拍着他的後背安抚着他,轻声细语哄道:“都是我不对,我只是想给你个惊喜,没想到让你担心了,都怪我。”
窦子尧在他的怀里没回他的话,静静地呆了一会,又似是觉得叶星河他们还在看着,自己这样哭鼻子实在是丢脸,一把推开了他,故作嫌弃:“你身上一股汗臭味,臭死了!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