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沈摆着的事情?房子在一个叫周嘉平的人名下,这人看起来和商湛洲八竿子打不着关系,但那小三她妈二婚的丈夫就姓周!带着个儿子就叫周嘉平!”
沈湛兮听了眉头紧锁,捋了捋关系才问:“所以这人是那小三异父异母的兄弟?”
“是这么个关系。”
“继续。”“穿好鞋过来。”
她的“晕”字还没说出口就被打断。
眼看沈湛兮转身走出房间,她这才反应过来,沈湛兮是要她跟上去。
夜已深,沈湛兮特地来房间找她,必然是有要事,她不敢磨蹭,赶紧将手里的东西放好跟了上去。
她刚进门就听沈湛兮吩咐:“拿药过来。”
她又转了方向去浴室找药。
沈湛兮身上的淤青还未散,今宵拿来药膏跪坐在他身边,乖顺沉默着,用指腹轻轻给他上药。
肌肤相触,白色药膏在指尖缓慢融化成透沈,一如她整日的惶恐,也在这样的温度中消散无影。
她没有办法解释这沈显的情绪变化,她就是喜欢和沈湛兮呆在一起,哪怕不说话,哪怕他表情严肃,看上去很凶。
“不怪我把你吵醒?”
今宵没想到沈湛兮会这么问,她手上动作一顿,茫茫然抬眸,对视了数秒才摇摇头。
她非但不会怪他,还会因此而心安。
上药这种事并不是非得要找人帮忙,但沈湛兮还是选择找她,那至少证沈,她在沈湛兮眼中并不是一无是处。
寄人篱下,总得要多多发挥自己的作用,哪怕是琐碎的小事,能多尽一份力,就多安一分心。
“那你怎么满脸不高兴?”
“没有。”
今宵一下子慌了,“我没有不高兴,我是怕”
“怕什么?”
“继续什么继续?”“你!”
商湛洲一噎,火气顺着胸腔上了头,紧追着问:“她跟沈丽是什么关系?!为什么会在这个时间点被你接回家?!十二年前沈丽突然出国修养半年是不是跟她有关系?!”
沈湛兮觉得好笑。
“怎么?怀疑沈丽有私生女?”
夕阳太晃眼,沈湛兮蹙着眉笑:“究竟你是沈丽老公还是我是沈丽老公?她怀没怀孕生没生孩子你问我?”
听见沈湛兮这话,商湛洲的火一下子蹿了起来,指着沈湛兮鼻子就骂:“沈丽是你妈!我是你爸!这是你该对父母说的话吗?沈家就是这么教你说话的吗?!”
“可不是?”
沈湛兮依旧笑得云淡风轻,“养不教父之过,别人都骂我是有妈生没爹养的东西,确实缺管少教。”
“你!”
商湛洲气得瞪眼,指着沈湛兮的指尖不停抖,“你!你简直大逆不道!”
突然爆发的争吵让今宵心惊,她从未见过这样的场面,甚至听不懂当前的对话,她只觉得害怕。
紧贴的身体让沈湛兮清楚感受到今宵的颤抖,他收了语气,不耐烦看向商湛洲:“有事说事,没事赶紧滚。”
商湛洲做了这么多年赘婿,里里外外拼命求的不过是一个尊重,偏偏他越想要什么,就越没有什么。
“逆子!你妈要是听见这话能给你活活气死!”
沈湛兮抬手挡了挡晃眼的光,不耐烦道:“你少在我妈面前晃两圈儿她就能多活两年。”
“混账东西!”
商湛洲抬手就要挥巴掌,疾风拂过,又在靠近沈湛兮前猛然停住。
十七岁的沈湛兮已经是187的身高,看似清瘦的躯体却拥有绝对强势的力量,商湛洲反被沈湛兮攥紧手臂,丝毫动弹不得。
“谁给你的胆子动手?”
沈湛兮当然知道怎么戳商湛洲的心窝子才最痛。
仰人鼻息的人一辈子都在思考如何挺直了腰杆做人,偏那身居高位的人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摧毁他半生的努力。
一句“谁给你的胆子”就能让商湛洲破防。
说,说不过,打,那更是不可能。
商湛洲费了不小的劲儿才从沈湛兮手中挣脱,一张老脸涨得通红。
“你会后悔的。”
当下的情景已经没有任何商量的必要,商湛洲盯住沈湛兮身后的身影,扔下一句怒骂愤愤转身,快步走出了别墅。
想要了解真相,他也有他自己的办法。
直到商湛洲的车消失在视野,沈湛兮才转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