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么不离婚,继续忍受商湛洲拿沈丽的钱养小三和私生子,风险是,商湛洲极有可能借着沈丽丈夫的身份趁机干涉公司事务。
要么变更监护人,顺应沈君珹的意思交出公司管理权。
以目前的境况来看,也许这个方案最优,既能最大限度保护沈家的财产,又能维护公司正常运行。
但代价是,他必须要跟着沈君珹回港城。
一旦他远离了公司所在地,公司交到谁手里,会有怎样的命运,他日后能不能再拿回来,都是问题。
要么,找到委托书,不必受任何人限制。
再等四个多月他就年满18,届时,他便能以股东身份参与公司决策,再逐步接触公司的业务,直至完全接管公司。
他如今虽受制于人,但别人也被他限制,他是沈丽唯一的儿子,无论别人想要以怎样的方式获得利益,都绕不开他。
唯一的问题是,时间不等人。
这四个多月会有什么意外他根本无法预料,所以委托书至关重要。
只有找到委托书帮沈丽离了婚,别人才无法用此事限制他,他才能有足够的操作空间,好让沈丽的事业不假手于人。
他不难想象,若他不能顺利接管公司,待沈丽醒来那日,必然会责怪他无能。
“少爷。”
沈湛兮开门出来,肖文康起了身,满脸忧虑看向他。
沈湛兮身上套了件宽大的白T,刚洗过的头发还湿着,刘海被他随意抓向脑后,露着光洁潮湿的额头。
他坐下点了支烟,问肖文康进展如何。
肖文康说:“董事长已经接触了几位股东,他们得知沈总如今的情况,自然是倾向于将公司交给董事长管理,包括意大利那边也来了人,董事长今日也一并见了。”
“商湛洲呢?”
肖文康神色迟滞一瞬,说:“还在医院守着。”
一声冷嗤,沈湛兮勾了勾唇角。
“委托书毫无头绪?”
说到委托书,肖文康更是忐忑。
沈丽的离婚委托书是在她正式通知商湛洲离婚之前签下的,肖文康和沈丽各执一份。
沈丽一向谨慎,重要的文件都是放在她书房的保险箱,她与商湛洲分居多年,保险箱密码只有沈丽本人和沈湛兮知晓。
但车祸发生后,沈湛兮翻遍了保险箱也没有找到那份委托书。
更奇怪的是,肖文康手中的委托书也不见了。
所以肖文康不免怀疑
“是不是有人?”
两人对视一瞬,互相都知道这话里的怀疑对象是商湛洲。
虽说沈丽与商湛洲有婚前协议在先,但沈丽的事业是在婚后才蓬勃发展,她当初并没有做细致的资产隔离,还有一部分产业和公司分红属于夫妻共同财产。所以沈丽一旦离世,商湛洲便可以利用遗产继承权获得更多的利益。
商湛洲有足够的动机。
但他们没有任何证据证沈商湛洲策划了车祸。
“先不说这个。”
沈湛兮冷静道:“眼下的当务之急是保证公司正常运行,你帮我盯紧商湛洲,董事长那边有我应付。马上通知李总助,让他帮我安排和意大利那边的人沈天见面。”
“好。”
沈湛兮虽年轻,但沈丽的心腹却很服他。
与意大利超跑品牌的合作,沈湛兮功不可没。
虽说在沈丽眼中,沈湛兮只是个叛逆的青春期少年,但若不是他几次往返意大利与品牌方交涉,又靠着他对跑车和品牌文化多年的研究,顺利拿出了一份适应国内市场环境的规划书打动品牌方,恐怕这代理权早已花落别家。
他目前处境不利,但却在公司里拥有不少支持者,他们都相信以沈湛兮的能力可以管理好公司。
毕竟自古英雄出少年,没有什么是不可能。
肖文康起身欲走,沈湛兮突然想起什么,顺口问了句:“签委托书那天,只有你和沈丽在场么?”
肖文康肯定点点头。
沈湛兮灭了烟,微抬下巴示意肖文康可以离开了。
但肖文康走了一步又停住,说:“那天是今沈远跟在沈总身边,也许今沈远知道些什么,但”
沈湛兮垂下眼眸:“好,我知道了。”
肖文康终究还是担心沈丽,又面带忧虑道:“我这些天查了很多资料,也咨询了几个植物人康复治疗的医疗团队,晚点我将资料发给少爷,兴许会对沈总的恢复有些帮助。”
沈湛兮略颔首:“肖律师费心了。”
“应该的。”
今宵洗漱完,一开门就听到这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