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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章:祈愿·血泪的笔迹与温柔的囚笼
(阮糯的挣扎:无声的尖叫)
关祖的话语,如同最冰冷的枷锁,一圈圈缠上我无形的灵魂。
现身?
我连“身”在何处都不知道!
如何现身?!
那种连死亡都无法带来的解脱,反而沦为更绝望囚笼的恐惧,像无数细密的针,刺穿了我每一寸意识。
我以为的救赎之路,尽头竟是永恒的束缚在他身边,甚至要眼睁睁看着他因我而屠戮无辜,包括我的舅舅!
不!
绝不能!
一股前所未有的强烈意愿在我“体内”爆!
我要阻止他!
哪怕只能传达出最微弱的信息!
我拼命“集中”所有意念,不再试图移动沉重的杯子,而是再次瞄准了那支离他手边不远的笔。
我能感觉到,怀表所在的方向似乎传来一丝微弱的暖意,仿佛在回应我的绝望。
一道极其微弱的、几乎看不见的光芒在关祖紧握的掌心指缝间一闪而过。
就是现在!
我用尽全部“力量”,像推动一座大山般,将所有的恐惧、哀求、不甘,都灌注到那支笔上!
(关祖的视角:魔鬼的见证)
关祖在黑暗中,耐心地等待着。
他像最顶尖的猎手,享受着猎物在陷阱中挣扎前这片刻的死寂。
突然,他眼角的余光捕捉到了那支放在桌面一角的笔。
它先是极其轻微地颤抖起来,仿佛被无形的电流击中。
然后,在没有任何外力接触的情况下,它缓缓地、极其艰难地立了起来!
像一个初学走路的婴儿,摇摇晃晃,仿佛随时会倒下。
关祖的呼吸瞬间屏住了。
他身体前倾,眼睛在黑暗中亮得吓人,死死盯住那支笔,不敢错过任何一丝细节。
笔尖终于触碰到桌面粗糙的木质表面。
它开始移动。
不是流畅的书写,而是断断续续的、仿佛用尽生命力的刻划。
每一笔都显得无比沉重,在寂静的夜里出细微却刺耳的“沙沙”声。
关祖的目光,如同最精密的扫描仪,跟随着那颤抖的笔尖。
第一个字,是一个扭曲的、带着巨大痛苦的“不”。
第二个字,是一个更加无力、仿佛从灵魂深处挤出的“要”。
笔尖停顿了很久,似乎在积蓄最后的力量,然后,划出了一个近乎卑微的“求”,最后,是一个仿佛带着颤音的、几乎不成形的“你”。
连起来是:不要。
求你。
笔尖还没有停止!
它用最后一丝气力,在下方,几乎是蹭出了两个字:
阿祖。
不要。求你。阿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