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口,依旧被我的手指死死堵着。
空气,凝固得如同钢铁。
游戏的性质,在这一刻,生了某种谁也预料不到的、危险的偏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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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祖视角切入)
对面的女人……有点奇怪。
那双盈满泪水却燃烧着愤怒的眼睛,那副明明怕得双腿微微颤抖却敢徒手抓枪的姿态……
有一种该死的、莫名其妙的熟悉感。
像谁?
像记忆里那个雨夜中沉默的影子,
像学校里那个故作古板却眼神清亮的女人……
那些来了又走,只会用虚伪的同情或教导企图“拯救”他的蠢货。
一切善意都是虚伪,一切关注都是假的。
最终都会背叛,都会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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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底刚被那一下触碰勾起的一丝异样瞬间冷却,被更深的讽刺和暴戾覆盖。
就这点胆量,也配跟他玩轮盘?
可笑。
他嗤笑一声,声音透过面具,带着十足的轻蔑。
手腕一翻,干脆利落地松开了枪,任由我抓着那滚烫的枪管。
“好啊。”
他语气轻飘飘的,仿佛在答应一场再普通不过的游戏,
“那就开始。”
(平行视角:在场所有人的反应)
火爆立刻兴奋地嚎叫一声,迫不及待地从腰间抽出自己的手枪,动作娴熟地“咔哒”一声卸下弹夹,嘴里嚷嚷着:
“等我!
等我!!
我先来装弹!
保证刺激!!!”
刘天相对冷静,但也嘴角噙着一丝残酷的笑意,慢条斯理地检查着自己的配枪,眼神像毒蛇一样在我和舅舅之间扫视,评估着谁的恐惧更能取悦他。
周苏则抱着胳膊,歪头看着火爆和刘天的动作,眼神里有一丝参与游戏的兴奋,但更多的是一种置身事外的玩味,仿佛在看一场与己无关的热闹。
舅舅绝望地拉了一下我的衣袖,嘴唇翕动,用眼神哀求我。
我知道他的意思。
别玩,会死。
可是……不玩又能怎样呢?
不玩,现在就会死。
玩了,或许还有一丝……同归于尽的可能?
就在我脑子里一片混乱时,只见关祖已经从火爆手里接过一把左轮手枪。
他手指修长灵活,动作带着一种冷酷的美感——弹仓甩出,手指一抹,五颗黄澄澄的子弹叮当落入掌心,只留下一颗,被他随意地塞进其中一个弹巢。
“咔嗒。”
手腕一甩,弹仓归位。
他手指拨动转轮,让它高旋转,出令人齿冷的摩擦声,然后猛地一拍,将转轮扣合。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充满了暴力的仪式感。
然后,他把枪递到了我面前。
我……傻眼了。
现代人,尤其是现代普通女孩子,谁碰过真枪?
更别说,知道怎么摆弄这要命的东西了!
我连怎么打开弹仓都不知道!
我愣在原地,看着那柄象征着死亡的金属造物,手足无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