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一声,铁链的接口终于被拧开。他的脚踝磨得通红,渗着血。
我刚要帮他擦药,他突然抓住我的手:“你到底想干什么?”
“没什么。”我把纱布递给他,“我该走了。”
他没松手,反而攥得更紧。我能感觉到他的手在抖,不是怕,是像怕什么东西要丢了。
可他的声音还是冷的:“你想跑?像其他人一样,觉得我麻烦,就跑了?”
我没回答,只是轻轻挣开他的手。
怀表的温度越来越高,像在催我。
趁他愣的间隙,我蹲下来,慢慢背起他——他比我想象中轻,后背的伤硌得我肩膀疼。
他没挣扎,只是僵在我背上,手臂轻轻搭在我的脖子上,像只没力气的猫。
“你干什么?”他的声音颤,却没推开我。
“带你出去透透气。”我背着他往小窗走,他的下巴抵在我的肩膀上,带着点热乎气,“就到后院,很快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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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院的风很凉,吹得他的头扫过我的脸。
我把他放在银杏树下,地上的落叶铺得像毯子。
他没说话,只是盯着飘落的银杏叶,眼神里没了往日的阴翳,像个没长大的孩子。
我知道时间不多了。怀表在口袋里烫得像块烙铁,我慢慢后退,直到退到铁门边。
他没回头,只是轻声说:“你要走了,对不对?”
我没回答,转身就跑,眼泪掉在风里。
我不敢回头,不敢看他的眼睛——我怕看见他眼里的慌,怕自己舍不得走。
第二天清晨,我跌回了青川镇的床上。
窗外的雨还在下,和第一次穿越时一样。
我攥着怀表,第二颗星已经暗了,只剩淡淡的印。
口袋里的暖宝宝还是热的,那是没来得及给周苏,也没来得及给关祖的。
而山顶别墅的阁楼里,关祖靠在银杏树下,手里攥着块没吃完的面包——那是她留下的。
直到太阳升起,他才慢慢站起来,脚踝的伤还在流血。
他没回家,径直往学校走。
教室空着,她的教案还放在桌角,里面夹着张没贴好的夕阳照;
墙角的黑伞还在,伞骨上的漆掉得露了铁;
周苏的座位上,放着颗橘子糖,糖纸皱巴巴的。
“老处女,她真走了?”黄毛凑过来,声音颤。
关祖没说话,只是走到她的桌前,指尖摸着教案上的夕阳照。
突然,他抓起教案往地上一摔,“哗啦”一声,纸页碎成两半。他又抓起墙角的黑伞,往窗外扔——伞骨撞在墙上,断成两截,像他刚才攥紧的心脏。
周苏想上前,却被火爆拉住:“别去,他现在像疯了一样。”
关祖站在窗边,看着窗外飘落的银杏叶。
他的眼神彻底暗了,像深不见底的黑洞,没了一点光。过了会儿,他笑了,低低的笑,带着点残忍:“走了?也好。”
他转身往外走,白衬衫上的血痕混着灰尘,像幅狰狞的画。
走到门口,他突然停下,对黄毛说:“把那把破伞捡回来,烧了。”
风卷着银杏叶撞在窗上,像细小的哭喊声。
教室里,周苏攥着那颗橘子糖,指尖的黑颜料蹭在糖纸上,留下道淡痕——她知道,那个会偷偷给她暖宝宝、会帮关祖擦药的人,不会再回来了。
而关祖,也彻底变成了那只藏在黑暗里的狼,再也不会露出一点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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