禇逸晨侧躺在床上,手机贴在耳边,声音放得又轻又缓:“小兔子第三次掉进陷阱的时候,终于等到了来救它的狐狸……”
他讲完故事,听筒里只有断断续续的呼吸声,像是裹着层蜂蜜的睡意。
他打了个呵欠,伸手关掉台灯。
月光爬上他的侧脸,映得嘴角的笑意愈柔和。
“晚安,不讲道理的小少爷。”喃喃自语着,他把手机轻轻枕在一旁,伴着灼华平稳的呼吸声,也渐渐沉入梦乡。
窗外的风掠过树叶,沙沙声里,两个隔着电波的心跳,慢慢趋于同步。
翌日。
灼华站在全身镜前折腾了快一个小时,牛仔裤、衬衫……换了一件又一件,对着镜子左看右看,总觉得哪哪儿都不对劲。
领口太紧、颜色老气、下摆太长……挑来挑去,累得腰酸背痛,直接瘫在沙上。
他盯着天花板直叹气,心里直犯嘀咕:“这么费劲,干脆不去算了,省得折腾。”
离家好些天的小乌龟可算回来了,一进门就急得直扑腾,不知道出了啥事儿。
【灼华!】
【灼华!灼华!】
灼华懒得搭理,看也不看。
【怎么了?没饭吃了?】
【不是,比没饭吃还严重,江砚辞有相好的了,对那人宝贝得不行!】
灼华没说信,但也没说不信。
【你咋知道的?】
【是主人和陈星野聊天时我听到的!真的!保真!】
灼华“噌”地从沙上坐直身子,与慌里慌张的小乌龟四目相对。
一人一龟就这么僵着,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小乌龟绿豆大的眼睛滴溜溜转,爪子还在不安地刨着空气。
【灼华你别喜欢江砚辞了,我主人比他好一万倍,我也不嫌弃你配不上,咱就收收心只喜欢我主人好不好?】
空气瞬间安静,灼华原本皱起的眉突然舒展开,唇角勾起一抹冷笑。
没等小王八反应过来,他的手掌带起一阵风,“啪”地把这聒噪的家伙狠狠扇飞出去。
小王八骨碌碌在地板上滚了好几圈,全身缩进壳里。
【呵,要你管。我喜欢的人除非我自己不喜欢了,谁也别想抢。】
灼华猛地从沙上弹起来,眼底迸出锐利的光,嘴角勾起一抹危险的弧度。
他伸手将额前的碎一把撩到脑后,冷哼一声,他倒要看看,究竟是何方神圣,敢跟他抢人。
包厢门被猛地撞开,灼华倚在门框上,眼底翻涌着暗潮。
暖黄的灯光洒在他扬起的嘴角,那抹笑意却不达眼底。
他斜睨着江砚辞身侧依偎的身影,打眼一瞧,还有过一面之缘,正是拍卖见过的那一面。
灼华抬脚慢悠悠踱到桌前,骨节分明的手指划过冰凉的桌沿,最终落在盘里艳红的龙虾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