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秋日的天色尚有些灰蒙蒙的,赵惊弦便如往常般准时醒来。
他轻手轻脚地起身,穿上玉娘昨日为他挑选的靛蓝色直裰。
系好衣带后,他回到榻边坐下,抚了抚玉娘散在枕上的青丝,低声唤道:娘子,该起了。
他的声音温和,带着晨起时特有的低沉。
被褥里的人儿只是含糊地了一声,反而将泛着红晕的脸颊往锦被里埋得更深了些,只露出几缕凌乱的丝。赵惊弦见状不禁失笑,又俯身耐心地唤了一声。
玉娘这才不情不愿地从温暖的被窝里探出头来。
她近来嗜睡,此时一双杏眼迷迷蒙蒙地半睁着,长睫轻颤,显然还未完全清醒。
什么时辰了……她揉了揉眼睛,小声嘟囔着。秋日天亮得晚,确实看不出时辰。
赵惊弦温声道:已不算早了。
见她慢吞吞地起身,他顺手取过一件厚实外裳,为她披在肩上,仔细着凉。
玉娘轻轻应了声,裹紧外裳。
赵惊弦走出房门吩咐月盈将温水端到房门口,自己端进屋内。
玉娘用温水净过面后,才觉神思清明,彻底清醒过来。
她换上今日要穿的裙装,对镜梳好髻,簪上相配的珠花与步摇。
待收拾妥当走出房门,正遇见虎子提着食盒从外头回来。
一家人围坐在桌前用早食。
赵母用着早食,不禁感慨:这个月的喜事真是一桩接着一桩,虎子刚定亲,今日又要去喝虞家的喜酒。
赵惊弦笑着附和:确是喜事连连。
小鲤捧着肉糜粥小口小口地喝着,时不时咬一口包子,吃得津津有味,腮帮子一鼓一鼓的。
坐在她身旁的团团却是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眼皮半垂,连小鲤都已喝了小半碗粥、吃了两个包子,他才勉强咽下第二个包子。
赵母见团团这般模样,不由担忧道:阿止,怎么就吃这么些?可不能饿着。
毕竟平日里除了赵惊弦和虎子,就数团团饭量最好。
团团小口咬着第三个包子,含糊道:奶奶,我不饿。
图柳巷离虞家有些距离,赵惊弦前一日便叮嘱家人早些起床。
虎子出门买早食前特意喊了团团起床,奈何小家伙睡意正浓,磨磨蹭蹭直到虎子回来才勉强爬起来。
此时他睡意未消,自然没什么胃口。
赵惊弦为玉娘夹了个粉蒸包,温声道:娘随他去吧,只要不空着肚子便好。到了虞家,自有茶点招待,饿不着的。
赵母想想也是,便不再多劝。
赵攸用了两个小包子,小口啜着糜粥,偶尔替小鲤擦擦嘴角。
玉娘今日胃口倒是不错,慢慢用了五个小包子,又喝了小半碗糜粥,这才觉得半饱。
赵惊弦和虎子饭量最大,二人各用了十个小包子,又喝一碗糜粥,这才放下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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