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听白坐起身,慢条斯理地开始穿他那身夜行衣。
荷娘裹紧被子,缩在床角,戒备地看着他。
他穿戴整齐,又恢复了那个俊美却危险的景诚侯。
“记住,你是我的。”
他凑到她耳边,落下最后一句话。
“我会再来看你。”
说完,他松开手,转身走向那处机关。
黑影一闪,他便消失在晨光里,仿佛从未出现过。
只留下满室凌乱,和床榻上的痕迹。
荷娘呆呆地坐着,半晌,她才回神。
如此这般,又跟留在侯府,有何异?
还不是被他予取予求。
她甚至庆幸,如今自己怀了孩子。
他最多,最多,也只敢
她甚至庆幸,如今自己并不是陆大人的妻室!
不然,他连宫禁都敢闯,夺人妻妾又有何不敢呢?
万一,万一在别人陆大人的屋檐下,行此苟且之事。
她又该怎么面对陆大人那张人畜无害,纯粹至极的脸庞呢?
响起之前那一声声“嫂嫂”,涨红的脸立刻变成一个鲜艳欲滴的樱桃。
床榻边,余温尚存。
叶听白的气息,还霸道地萦绕在锦被之间,仿佛在宣告着他从未离开。
荷娘缓缓坐起身,身上每一寸肌肤都在叫嚣着昨夜的疯狂。
她赤着脚,走到窗边,看着外面戒备森严的禁军。
文帝亲调的禁军,里三层外三层,将长春宫围得如铁桶一般。
可这铁桶,防得了君子,却防不住那个小人。
他叶听白可从来都不是什么君子。
禁足于府?
圣旨在他眼里,恐怕连张废纸都不如。
荷娘的脑中,涌上一个又一个疑团。
这座宫殿,是前朝一位极受宠的妃子所居。
她成为公主后,父皇特意为她挑选了此处,图个清静。
可叶听白,一个外臣,他是如何知道,这里藏着一条连宫中老人都未必知晓的密道?
他又是如何,对启动机关的手法如此娴熟?
这根本不是一个景诚侯该有的本事。
荷娘忽然想起,在侯府时,她曾无意间听过一耳朵。
当日,叶听白和他的心腹密谈,说要在宫里寻一个,失踪了多年的人。
当时她并未在意,只当是侯府的什么秘辛。
可现在想来,那个人,会不会就和这皇宫的秘密有关?
不行,她不能再这样被动下去。
她要弄清楚,叶听白的秘密到底是什么,那个人又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