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娘愤怒到有些颤。
女子的脸上闪过一丝悲戚和激动,连连摇头。
“那……那不是我!那是我的孪生妹妹!我才是先帝亲封的皇后赵香儿,她是文帝的后妃。当年她与人苟且,诞下孽种,也就是二皇子!!被我现后,竟买通我身边之人,将我囚于冷宫数十年!她则假扮我的身份,做了十年的假皇后!”
一番话,如惊雷炸响。
荷娘彻底呆住了。
原来……竟是这样?
难怪,难怪她总觉得宫里那位太后,少了些真正的贵气。
所以,之前在皇宫里见到的,根本就不是真正的皇后本人!
赵香儿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流转,带着一丝探究。
“儿子,你们这是……”
裴玄策冷笑一声,将荷娘往自己身前一拉。
“介绍一下,本王的王妃。”
“王妃?”
赵香儿大惊,“你不是……叶侯爷的妻子吗?”
她见过荷娘的画像。
是叶听白给她看的。
叶听白踢翻二皇子,篡权登基之后,清查后宫。
在冷宫深处找到了被囚禁的她,他知道了这桩惊天秘闻后,便放她出宫来寻裴玄策。
而交换的条件,正是这个!
让她想办法,将荷娘带回自己身边。
不等荷娘细想,裴玄策的手指已经指向了赵香儿,对着荷娘,用鄙夷不屑语气介绍道:
“这正是,与我父王在观中接连苟且三日的,偷香之人!”
这字字句句,信息量似乎很大啊。
荷娘倒吸一口凉气。
心想,自己那位皇帝爹的后宫,可真是乱得可以。
不过,文帝常年思念张如许,多年不近后宫,倒也给了这些人可乘之机。
“儿子,你怎么能这么说我……”
赵香儿委屈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裴玄策的嘴角勾起轻蔑的弧度。
“怎么,你当年与我父王苟且之时,可曾想过,我日后会被人戳着脊梁骨,日日被骂是野种?”
一句话,让荷娘瞬间明白了所有。
明白了裴玄策那些关于童年的阴郁,也明白了那夜小船上,他为何会说羡慕旁人有娘亲。
原来,他光鲜的身份之下,竟藏着这样不堪的出身。
夜深。
荷娘躺在床上,眼睛睁着,毫无睡意。
院子里那口幽深的井,还有裴玄策那张疯狂的脸,在她脑海里反复交替。
“笃,笃。”
门外传来两声轻微又迟疑的敲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