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来时,天已大亮。
窗外传来几声清脆的鸟鸣。
荷娘眼皮重得抬不起来,骨头缝里都透着软。
她动了动手指,却感觉被一个温热的源头紧紧攥着,动弹不得。
而且……那触感有些不对。
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顺着自己的手臂看过去。
下一瞬,整个人都僵住了。
她的手,竟被叶听白的大掌握着……
轰的一下,血气直冲头顶!
荷娘的脸颊瞬间红得能滴出血来。
她想也不想,猛地就要将手抽回来。
可那只大掌却纹丝不动,反而收得更紧。
“醒了?”
头顶传来男人慵懒又满足的嗓音,带着一丝刚睡醒的沙哑,偏偏又清明无比。
荷娘羞愤地抬头,这才现,叶听白竟根本没睡!
他一双墨眸亮得惊人,正一瞬不瞬地盯着她。
“你……你放开!”
荷娘又羞又气,压着嗓子命令他。
叶听白非但不放,反而将她的手又紧了紧。
他好整以暇地看着她从脸颊红到脖子根,才慢悠悠地开了口。
语气倒是,理所当然。
“殿下,今日臣无事。”
他顿了顿,凑到她耳边。
“陪您一整日,可好?”
这哪是询问,分明就是通知!
荷娘气得够呛。
这人简直就是个无赖!登徒子!
可看着他眼下淡淡的青黑,和那双灼热的眼,拒绝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这个疯子。
于是,锦榻又吱嘎吱嘎起来。
那声音穿透了墙壁,在寂静的公主寝殿回荡,
像一把钝刀,一下下割在陆羽的心上。
他已在院中站了三日。
第一日,他负手而立,温润的脸上是化不开的忧虑。
第二日,他拔出了剑,剑光如雪,在清冷的月色下练了一夜,剑风呼啸,试图盖过那令人心烦意乱的动静。
到了第三日,他握着剑,任凭晨露打湿了官袍,整个人像是失了魂。
府里新来的小丫鬟,见这位俊秀的丞相大人为情所困,憔悴得惹人心疼。
便动了心思,她端着一碗参茶,扭着腰肢凑上前。
声音嗲得腻:“陆大人,您三天没合眼了,喝口热茶暖暖身子吧……”
陆羽眼皮都未曾掀动一下,目光死死盯着那扇紧闭的寝殿大门。
“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