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可能满足。”萧绪正色道。
云笙抬起下巴故意道:“总之不能比之前和三公子谈的差,你答应吗?”
萧绪一直平静无澜的神情生出一丝裂痕,他离开椅背直立起身来,眸光沉下:“我是说你我之间相处的要求。”
“你和他私下谈过这些?”
气氛陡然变得古怪,可又说不上是哪里古怪。
云笙怔怔道:“没有呀。”
他们连话都没说过呢,她以为他说下聘陪嫁之事。
萧绪沉默了一会,面色没有缓和,但开口时语气放缓:“情况特殊,你我少了许多应有的仪式,我会一一补上,首为聘礼,我想待回门那日与你爹娘商议,先退还之前的,我另备双倍送往云府,你意下如何?”
听到双倍云笙稍有讶异,因为之前萧凌的聘礼就已是丰厚,但出了这等事,加倍也是应该的。
她本想说退还再送有些麻烦,既是加倍直接送去不就好了,不过她很快想到,那是以萧凌的名义下聘,无论从何角度,萧绪会介意也无可厚非。
云笙轻轻地点了头:“好。”
“虽然婚事已成,但既是要周全礼数就还是按照规矩来,今日我已命人准备了新的三书,待明日写好给你过目,回门时一并交由你爹娘。”
萧绪顿了一下,又道:“所以三弟那份也记得归还撤销。”
他怎么又提到了萧凌。
虽然这些话都合情合理,但云笙听着总觉古怪。
毕竟应该没有哪对新婚夫妻会在洞房花烛夜这样疏离地对坐着谈论这些生硬的话题吧,而且这些话题还不断提到另一个人。
云笙又应了一声好。
屋内烛火摇曳,将萧绪的身影投在墙上,沉静而挺拔。
他继而道:“最后一事,回门那日我会带一对新雁去,我们依纳征之礼,再行一次莫雁之仪。”
这话语里莫名显露几分执拗的独占意味,让云笙一时不知该如何回应。
这与加倍的聘礼和写了姓名的婚书不同,已经放飞的大雁又无署名。
她想了想道:“古礼循一次便是了,不必再麻烦了吧。”
“不麻烦,礼重在其诚,在其正,前次之雁所祝非你我,当为你我之名再行一次。”
萧绪谈论此事时面上神情无澜,像是公事公办,但又莫名执着。
分明是他起头让她提要求,怎反倒成了他一个接一个地提出。
但萧绪所说又都是在理,所谓明媒正娶,若没有这些礼数,这桩婚事就会一直如她晨间仓促应下那般,草率又荒唐。
云笙想着又要再来一次的那些麻烦事,竟觉得安心了几分。
她小声地应道:“那好吧。”
得到她肯定的回应,萧绪似乎满意了,周身那股无形的压迫感稍稍收敛,这才将话题拉回最初:“既无异议,便说说眼下。”
萧绪问回了最初的问题。
云笙道:“我又没与男子相处过,我怎知我会有什么要求,我现在想不出来。”
萧绪闻言,面上不明显的沉色彻底散去。
他沉吟几许,颔首温声道:“好,那往后想到再说。”
说完萧绪从坐榻上起了身。
“你去哪?”
萧绪一回头,正好看见云笙飞快地往回缩手,如同刚才屏风后拿走寝衣的动作一般。
但此时并无寝衣需要她拿走。
萧绪垂眸看了眼自己空荡荡的袖口,他起身太快让她抓了个空。
再抬眼,泛红的芙蓉面娇艳欲滴,轻扇的长睫晃动了光影。
萧绪唇角有弧度,他回答她:“去沐浴,很快就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