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都聊什么了?”
“没什么,作为老板,你好像很受员工欢迎,他很崇拜你,还有你的店长,夸赞你情商智商双高。”奚粤如实相告,“所以你是来员工家里慰问的吗?”
迟肖也坦诚:“我一年也就来一回,最多两回,有时间就走走看看。”
“你会记得你每一家店的每一个员工?”
“那有点难,但我会记得我每一个朋友。”
奚粤扬扬眉。
迟肖在她的复杂眼光里,很轻松地笑了下。
。。。。。。
这时身后传来响动。
一个阿姨掀开厨房门帘走出来。
奚粤猜这应该就是苗晓惠的妈妈。
看到门口坐着的俩人,特别是陌生的奚粤,她有点讶异,问了句什么。奚粤听不懂,但迟肖朝那阿姨笑笑,用普通话答:“哦,朋友,雨停了再走。”
苗晓惠妈妈又问了一句。
迟肖转过头:“问你吃不吃米线?”
奚粤再次深嗅空气:“。。。。。。吃过了。”
苗晓惠妈妈便不再管他们,在厨房门口坐下了,面前是一个圆圆矮矮的小炉子,烧炭火的,她伸手在炉网上面摆几个尖椒,两个西红柿,还有一条猪五花,一副烤肉的架势。
扇子一扇,炭火星子便一扬。
他们与那炭火星子之间,还隔着雨幕呢。
从院子上方天井淋漓落下的雨,幕布编织越来越密,宛若一副静态画,可火苗上袅袅的烟又将画划破。
奚粤莫名觉得这场景很美,所以宁愿牺牲个位数的手机电量拍了张照,并未注意到迟肖在看她。
“你抽烟么?”
奚粤把手机低电量模式打开:“不用,我这有。”
她仍看着那炉子,不怕笑话,她几乎所有的注意力都被炉子上的五花肉吸引,误解了迟肖的意思。察觉到身旁人沉默了,再一转头,迟肖无言,像是再次被她逗笑。
“啊。。。。。我不是。。。。。。”
她以为迟肖给他散烟呢。
“你怎么看出来的?”奚粤侧着肩膀闻闻自己身上,只有今早洒的花露水味,很淡,“闻出来的吗?”
迟肖目光落在她一直拿着草棍的那只手。
“哦。”奚粤明白过来,她原本是食指中指持着草棍,干脆一弹,把草棍弹飞了,“心情不好偶尔会。牛马么,每天牛棚里打转儿,难免沾点陋习。”
“照你这么说,财务自由的就都该修仙炼丹去?”
“不知道,我要是哪天财务自由了,体验体验再告诉你。。。。。。不用财务自由,中产,中产就行。”
奚粤仍然没有舍得把正脸留给迟肖,继续顽强地盯着那炉子。
这五花肉烤得,香飘万里了都快。
迟肖开口:“喜欢云南?”
“还谈不上喜欢,好奇吧。”奚粤说,“我第一次来云南,看什么都新鲜呗。”
“第一次?大理。。。。。。丽江。。。。。。没去过?”
奚粤这次转过头来了,面露诧异:“我该去过么?”
“那倒不是。。。。。。”
这反应令奚粤费解。
可她又瞧不出什么。
“你应该问我,今天不是工作日吗?牛马今天不用拉磨吗?”
迟肖笑:“哦,那我问一下?”
奚粤摊手:“以前是没假期,最近被裁了,撒欢儿玩也没人管了。我。。。。。。”
咣。
是炉子旁的铁夹子掉在地上。
那边,苗晓惠妈妈起身掀帘子进厨房,再出来的时候,手里拿了三个空碗。
“我说,哎!”迟肖强行叫魂儿。
“啊?”
“你到底是没吃饭,还是又饿了?”他很不客气地指她鼻子,“我看你鼻孔一直在动。”
奚粤用手背抹了下鼻子,有点无语。
迟肖看她反应,干脆站起了身,快步从雨幕中穿过。他走到厨房在苗晓惠妈妈身边蹲下,说了句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