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朵在燕山派别墅的“康复生活”渐入佳境,虽然依旧懵懂,但至少不会再把糖纸当糖果吃了,也能简单表达“饿”、“困”、“想晒太阳”等基本需求。燕山派众人,从陈昭到下面的弟子,都默认了这位新成员的存在,气氛倒也和谐。
然而,这份宁静很快就被打破了。
这一日,几辆挂着特殊牌照的黑色轿车,悄无声息地停在了别墅区外围。车上下来一群人,为的正是之前来谈判的任菲,她身边还跟着几位穿着白大褂、戴着厚厚眼镜的研究员模样的人,以及两位气息沉凝、一看就是好手的公司安保人员。
任菲的脸色比上次来的时候更冷,眼神里还带着点不情愿。她身后的研究员们则是一个个眼神放光,如同现了新大陆的探险家,不停地打量着周围的环境,尤其是那栋看似普通的别墅。
“任负责人,您确定陈朵……小姐,真的在这里?而且体内的蛊毒……真的清除了?”一个头花白的老研究员激动地搓着手,压低声音问道。
“王教授,根据我们掌握的情报和华北大区负责人徐四的‘保证’,是的。”任菲语气平淡,带着公事公办的疏离,“但具体情况,需要亲眼确认,并采集相关数据。这是董事会批准的‘后续观察与研究合作’的一部分。”
没错,公司那四亿三的“诚意”可不是白给的。其中包含了“专项科研合作启动资金”,条款里明确写了,公司有权在“适当”时候,派“专业”团队对陈朵的“康复情况”进行“非侵入性”的观察和数据采集。
徐四当时拍着胸脯保证“绝对配合”、“数据共享”,转头就把这事忘到了脑后,或者说是选择性遗忘了。现在公司拿着条款上门,他躲是躲不掉了。
任菲按响了门铃。
开门的是徐三。他看到门外这阵仗,推了推眼镜,脸上没什么表情:“任负责人,各位,请进。陈先生在客厅。”
一行人走进客厅,正好看到陈昭懒洋洋地窝在沙里看杂志,冯宝宝坐在旁边的地毯上认真地拼拼图,而陈朵则安静地坐在靠窗的椅子上,抱着一杯温水,小口小口地喝着,眼神好奇地打量着新来的陌生人。
当研究员们的目光落在陈朵身上时,瞬间就挪不开了!
仪器!快上仪器!
不用任菲吩咐,几个研究员已经迫不及待地打开随身携带的各种便携式检测设备——能量波动探测仪、生命体征扫描器、光谱分析仪……一道道无形的波纹扫向陈朵。
数据飞快地在终端屏幕上跳动。
“生命体征平稳!远常人健康水平!”
“能量反应……温和!稳定!无任何毒性残留特征!”
“经脉活性……天啊!这数据!比数据库里最优秀的样本还要高出三倍!”
“这不可能!蛊毒与生命本源深度纠缠,理论上根本无法彻底分离!这……这简直是奇迹!”
研究员们激动得满脸通红,看着陈朵的眼神如同看着一件绝世瑰宝,恨不得立刻把她请回实验室……当然,他们只敢想想。
陈朵被这些灼热的目光和滴滴作响的仪器弄得有些不安,下意识地往椅子里面缩了缩,求助般地看向陈昭。
陈昭放下杂志,目光扫过这群不请自来的“参观者”,最后落在任菲身上,语气带着点调侃:“任负责人,这是……带团来我这搞学术交流了?”
任菲脸上有些挂不住,硬着头皮道:“陈先生,这是之前协议里规定的,对陈朵康复情况的例行观察和数据采集。”
“哦,例行观察啊。”陈昭点了点头,指了指那些还在疯狂采集数据的仪器,“那你们观察完了吗?数据够了吗?我家小姑娘胆子小,别吓着她。”
那个王教授激动地凑上前:“陈先生!冒昧问一句,您到底是用什么方法清除陈朵小姐体内的蛊毒的?这简直是生命科学和异人医学史上的重大突破!能否……”
“不能。”陈昭干脆利落地打断了他,笑眯眯地说,“独家秘方,概不外传。你们付的钱,是‘保管费’和‘合作启动资金’,不包括技术转让。”
王教授被噎了一下,还不死心:“那……那能否允许我们抽取少量血液或者组织样本……”
“想都别想。”陈昭脸上的笑容淡了几分,“我说了,非侵入性观察。再提这种要求,你们可以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