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怎么会拖着不战呢,只是时机不成熟而已,现在既然已经准备起来了,必然是有胜算的。
“各军通知下去,宋军要准备火攻,叫他们都给我准备起来!”
“将军!”方统领有些急了,唤了一声后又觉得冒失,皱着眉道:“是!”
在他转头离开之际,缘子状似坦然道:“你是在疑惑为什么不在暗中准备,再反攻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方统领低头,“属下不敢。”
不敢质疑自己的决策,但不是没有质疑。
“银甲兵的任务更重要,”在方统领不解的目光中,缘子继续道:“将准备的情形散播出去,一定要让襄阳城里的人都知道,我们的万全之策。”
方统领眨着眼睛,“将军还是不信任他们?”
“至少现在,我还没有这个把握。”
方统领无奈地叹了口气,“属下明白了,这就去传达您的命令。”
缘子深深地看着方统领坚定的背影,这是她目前能想到的两全之策,希望襄阳城的守将能与她有这个默契。
可下次呢?这样终究不是长久之计,她能拖得了一时,却脱不了太久。
等宝嘉回来吧,等她安全地把完颜琮带走,自己才能放心进行自己的计划,到那时,但愿不会再有让自己纠结的立场了。
五日后,襄阳城内。
“什么时候的事?”坐在上的中年男人声音低沉。
“也就是这两日,他们已经知道我们要火攻大营的事,做出的准备万无一失,在这种情况下……”回报的男子一脸沮丧,话似乎都说不下去。
“不怕,就算是他们预料到了这些,也预料不到我们的手段和打法,到时候万箭齐,铁蒺藜和牛刀一冲,绝对能打个胜仗。”坐在下的一个将领模样的人中气十足地说。
他旁边稍显儒雅的人碰了他一下,示意他看向上的男人,见那男人一言不眯起了眼,便道:“将军?您下令,无有不从的,您说怎么办吧。”
又一年轻些的将领站出来道:“将军担心对方既已知晓我们的计划,无论如何都会损伤惨重,想要改变策略?”
“那不就白准备了嘛!”没等上的将军说什么,刚刚那位就将领便急道,“大家为了这个机会都准备多久了!”
“白准备又怎么样,也比有去无回强,我们现在需要的是一场大胜仗,一点赌徒的心理都不能有。”年轻将领就这样回怼了过去,半分面子也不给留。
儒雅的那个谋士样子的人站出来道,“有个地方十分奇怪,若换做我们知道对方的计谋,定然是暗中做准备,到时候反倒让对方措手不及,他们竟然大张旗鼓的嚷嚷着他们知道了我们的计划,太过反常,难道是——空城计?”
室内本来被他的提法勾起好奇心的人在短暂的诧异后互相嘀咕起来。
坐在上的男人眼神晦暗不明,让人猜不透心思,在大家议论声逐渐大起来的时候终于再次开口,“先去查查计划泄露之事,这才是重点!剩下的一切事务照旧,等我下一步指示。”
众人听到命令后各有心思,却都不敢再在这里说什么,领了命后便退下了。
襄阳城内的将领各执一词,猜测繁多,城外的金军大营也并非一帆风顺。
“你这是何意?”珠罗看着缘子将画了许多圈圈点点的舆图放到自己面前,挑眉问道。
“我下的每一条命令都在你这里报备过了,相信你也知道军中最近都在忙什么,大家是怎么议论的,你也定是有所耳闻。”缘子不急不躁,似乎在给珠罗自己消化的时间。
等她觉得珠罗将图看得差不多了,才道:“我今日是来同你讲下一步打算的,面对襄阳城,我的作战方针是什么……”
“这些应当由你和其他将领们探讨。”珠罗十分严肃,她自己不是很懂兵法,但是身边总是有能人懂的,她隐约觉得缘子近来的做法有些奇怪,还想着收集了足够的证据再向她难,没想到她竟然主动上门了。
“那是当然,但我更不希望因为你我之间有什么误解,而误了军机、误了大局。”
看着缘子坦然的样子,珠罗有一丝心虚,她之前就和自己开诚布公地谈过,难道真的是自己有失偏颇,因为个人感情而屡屡判断失误?
在珠罗自我怀疑的时候,缘子直视着她的眼,铿锵道:“我这次这么做,赌的就是襄阳城不敢兵!”
三天的时间,缘子认为无论是从消息传过去的度还是襄阳的准备情况来看,若想要出兵,应该早就出兵了。
她的心这才稍稍缓和了一些。
为了防止襄阳就是摸准了她会松懈,她还是传令下去,加紧营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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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还真和襄阳的守将有点子默契。
“将军,郓王病了。”
缘子心中刚刚平静下来的湖面又被风吹皱了一般,“病了?”
缘子虽说要和完颜琮保持距离,但也不是一点沟通都不能有,他还挂着监军的衔呢,正常的军务汇报还是有的。
前几日也没见他有什么异常,怎么突然就病了?
难道是上次的紫霄藤药效过了,又复了?
她皱着眉头没有多问,直接就奔着他的院子去了。
刚走进院子,一股烧艾的味道扑面而来。
门口没有人守着,院子直接推门进去,屋内也没有旁的人,缘子就算不说,大花二花也只会有颜色地在门外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