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莫名其妙一个癫公,一直都在引人注意,故作玄虚,还想靠发癫吸引同情】
舆论一如既往,尺绫毫不意外,他看着手机里不断冒出的谩骂,他看着无数个聊天框的红点点,手机像是毫不停歇。
他点了点扫帚,清除999+的红点点,几秒钟后,又冒出666,再一眨眼,变成999+了。
他以前不怎么发动态,但后来人气火了,公司要求他发,团体解散后孙欣要求他发,他就经常发。
这是自己最后一次发动态了,他点开加号,打下四个字,发出去:
「我不玩了」
他抬抬头,看见高大又破旧的车站,火车站前有四根柱子,发灰又发绿,建筑有多几十米高,他要把头抬得很高,才能看到车站屋檐的边缘。
他利落把卡抽出来,将手机丢进垃圾桶,手里拿小砖头老人机,换进去。
他带着一张过期身份证,以及刚兑换的车票,毫不犹豫,踏入火车站。
西南寻旅
尺绫坐上了绿皮火车。绿皮火车有两条黄黄的杠。
上车时大家都很狼狈。他拥挤进自己的车厢,找到自己的位置。这是一个硬座,他需要坐30个小时的车,从一个城市,到达另一端的城市。
尺绫靠着窗户,能看到很多风景。很多人都挤上车,还有乘车人员在吹哨、指挥、推搡、吵闹。
尺绫想起了族内的会议。
他是新上位的家主,凭借着上头的扶持,硬生生坐稳了n市位置。
那些看似优雅的世家大族,围成圆桌,都要对他敬畏三分。可开会时,却吵吵闹闹、聒噪不已。
尺绫不喜欢,他不热衷尔虞我诈,勾心斗角。
地面黑绿色,和它深绿车皮一样,到处蒙上一层渲染般的灰。尺绫不去看人,别过脸只看窗外,行人和行李一个接一个奔涌而过,黑色的铁道安静不响。
没有人坐到他面前,也没有坐到他隔壁。他低低头,看自己还剩一半电的老人机,以及挎包里的几千元现金。他要去往另一个地方。
其他位置都坐了人,有的一排坐两个,有的两排对面各一个,唯独尺绫对着六个位置、一张桌子,没有人。
他很少这样一个人清净地坐着了。即便是和父亲同住,也是如此一个人待着。他从挎包里拿出一本书,上面记载着“黑蛆”二字,生于西南。
这是一首族内古老的传统诗,已经被掩埋在书架的角落。尺绫在童年时期看见过,他某一瞬间,突然记起了。
到了饭点,他用现金,买了一份二十五块钱的饭。
这个饭盒很辣,有藕片,有土豆丝,还有一些肉。尺绫辣得冒眼泪,胸口似有一团火在烧。
他什么都没准备,他独身前往西南,跟着线索,要来讨回公道。
尺绫坐了很久,坐到清晨,车轮在铁轨上左右摇晃。一路上他没有睡觉,他看两千公里的风景,也警惕着突然的事故或是谋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