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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所谓何者（第2页）

一只乌鸦怎麽能胖成这样。

“乐屠道那群人说你玩消失找不到人，求到冥汛城来，我大好的休息时光因为你化为乌有啦。”

“我在中州。”

“中州有谁在啊，能让你把全魔域丢下……”鸦子本是想嘲讽一番，刚出口瞬间意识到了问题所在，“你去登神阶了？”

宣澹没立刻去回，侧身靠着窗台，无视身旁这鸟咕咕的催促声，慢条斯理反问，“怎麽了，去不得？”

“你们哪里筹备好了？姜杞莫他……等一下，难怪他给我反托梦让我来找你。”

“不是乐屠道找你来的？”他随口一问。

闻言，它理所当然地嘎道：“对不同人，要拿出的效率是不同的。乐屠道他们都说不明白非要找你是为了做什麽，我自然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总之——我蒙姜杞莫所邀，为魔尊大人带来一些关于祂的额外情报。”

裴凛说的没错，虽说宣澹上辈子与祂的关系算是亲密，但涉及登神阶的事情却从未听祂谈起过，确确实实能算上是额外情报。宣澹本人顶多只是知道这台阶总计多长，以及是不是真的能见到祂。

据裴凛所说——

这登神阶是在天地开辟之际存于世间的，起初无数能人异士尝试过攀爬，谁都想见见所谓的天道是何种模样。更有甚者，将攀爬的阶数当做是灵力存量的侧面反应，最为盛况之时，甚至有专门开辟出一个节日，召集人们从五湖四海而来共同登阶。至于为何这个节日未被传承而下，是由于在某次登阶中，从天而降千百道天雷，除了几个老祖级别的人物没被当场劈死，其馀之人在攀爬途中被尽数抹灭。至今，最高的阶数尽是两万阶，连总级数的一半都未摸及。

在现在的这个时代里，已经鲜有人去挑战登神阶。大衆多数是将其当做象征，当做是神意行走在世间的无上馈赠。

在登神阶上发生任何事情都有可能，祂能调动一切能调动的力量让敢于挑战祂权威的生灵无一幸免地陨落。哪怕是当场捡回一条命，最後要麽是因无法复原的内伤而亡，要麽是冲击太大疯魔而毙。

最後若是真在实力和运气双重加持下走完了这座神阶，这座大山是越过了，可它的身後还有一个祂，无人知祂的真实底细，哪怕是祂的分身。

在谈话的最後，裴凛只留下一句话，“不管如何，祝您成功。愿在天穹的另一侧仍能相见，我一直期盼着。”

纸窗被合上，屋内又变回一人独处时的静谧。

宣澹并未阻止赤饮的进出，可到此为止它也未有要从剑中而出的意图，甚至连讲话的欲望都像被生生剥离了一般。

或许，他知道是怎麽一回事。

靠近桌面，宣澹拍着被置于桌上的魔剑，轻且缓地说：“不是你的错，别自责。”

谁也想不到叶青鹭会存了死意，自寻了结。

这谁能想到？

没有人能想到，不是任何人的错，只是他个人的选择。

直至晨曦印面，新的一天来临，赤饮仍是未语。

宣澹有时间等赤饮想好再出发，可这天下的时间早已所剩无几。

就算宣澹不久前在东州闹了这一出，可天下仙家宗门之衆，如何找不出一个位高权重的来代替叶青鹭的位置。或许之前叶青鹭拿天道所托压着下面的人，可当他陨落後，这便意味着那个位置谁都能坐。

他必须在仙魔大战正式开始前，解决掉最核心的「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