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隐忍着抬头看着这一望无垠的茂密的原始森林里,处处可见七八人合抱粗的万年老树,它们枝繁叶茂,遮住了天空的阳光。
古树盘根错节,杂草肆意横行疯狂的生长着。
帝温年不知道,能有几层把握找到人。
“封山!告知帝都政府的人来找人!一个人都不能放出去!”帝温年压抑着失控情绪,低沉的说道。
凶多吉少
温暖在黑沉沉的后备箱里醒过来的时候,感觉呼吸困难呼吸不过了,腹部剧烈的疼痛差点让她昏厥了过去。
她难耐的闭着眼眸,身下的手摸到一股湿漉漉的血迹,浓烈的血腥味让她差点吐了出来,后备箱被人打开,她伸手挡住了一阳光,眼眸微眯着,惨白如白纸的脸上毫无红润之色。
“野哥,这娘们居然还没有死?!”一道惊喜的声音响在温暖的旁边,温暖听出了声音,是那个,“孩子”身高的男人,随后一头白发的男人走过来了,温暖微微挣扎着,抬头看了过去,是那假扮老婆婆的男人,一个五十多岁得了白血病的男人,面容阴柔偏女性化,留着长长的白发,长年的病痛纠缠,导致他的容貌又老了几分,看着像个六七十多岁的老人,很迷惑人的眼眸!
“你们到底想干嘛?”温暖哑着嗓子难受的问道,她一动,身子一扯,血顿时涌了出来,脸色又白了几度。
浑身的都染上了血,那副样子,恐怖骇人,又可怜的让人想要怜悯她。
“野哥,你捅的那一刀,似乎没用力啊,不然,这娘们居然还活着?”那‘小孩’一样的男人哈哈哈哈哈哈大笑了起来,看着蜷缩成一团的女人,心情愉悦嗜血的大笑不止。
“你还真是命大啊!”那‘小孩’一脸阴鸷的扯着温暖的头发,一脸凶残狠戾:“这样都没死?”
“要不是有车子过来了,我们还真想把你给解刨了。”他微微一笑露出森森白齿。
“费话那么多,要杀,就快点,别像个老妈子一样,哔哔的说过不停!”温暖惨白着一张脸嗤笑道,她死过一次的人了,还怕再死一次不成?
“你不怕死?”那叫野哥的人轻描淡写的看了她一眼,轻声道。
没有伪装过的声音露出了原本的样子,甚至算得上温润尔雅,这让温暖有些意外的看着他。
她笑道:“怕死啊,都死过一次的人啦,再死一次又有什么不同?”
人生何其荒缪,让她温暖重生,仇还没报,又要被去地狱走一遭。
她只是心有不甘罢了!
仇恨的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她知道自己逃不了的,这男人的身手就像经过特意的训练一般,她踹了那‘孩子’模样的男人一脚,抬腿就往帝温年们离开的那个方向跑去,却被这男人给追了上来。
温暖拼命的跑着,那会儿只听身后的脚步声越发越近,她害怕恐慌不要命的跑。
突然温暖就僵硬在了原地,一道森然的笑声在她身后响起来:“跑啊?怎么不跑了?”
温暖低头看着腹部上的刀子,抽搐了几下吐出了一口血。男人抽出刀子,冷笑着,温暖轰然倒在了地上,她看着那白的恍眼的刀子,只觉的她真的要死在这个地方了。
她唯一的想法,就是她变成厉鬼都不会放过帝温年那狗男人的!
刀没落下来,她感觉身子一轻,被这男人当货物一样的扛在了肩膀上,猛的甩在后备箱里,她睁眼看着自己留下来的衣角就这么被那男人检了回来。
紧接着,眼前一黑,她什么感觉都没有了。
不能留下她!
“你怎么把这女人带回来了?”那得了侏儒症的男人,一脸不满的看着白发苍苍的男人:“直接杀了不就了事了?”
“你知道的,不能留下她!!”
“山下来车了,走人!”
两人神色一凝,立马上了车,启动了车子开了出去。
晃晃荡荡的,温暖迷糊的就只听见这点声音,后面再有说些什么,她怎么努力都听不见了。
她想着肯定是那狗男人返回来了,可她,就要死了。
他来有屁用!
那男人看着温暖,凝视了很久,久到温暖都要以为自己会流血死亡了,或者,在来一刀把她给捅死。
她闭着眼睛,整个人蜷缩在车厢里,等死。
“你知道魔鬼嘛?”叫野哥的人突然问道,温暖微微睁开眼,看着他,气息已经有些不怎么稳定。
“魔鬼来源于地狱,可有时候,天使比魔鬼还可怕。”温暖不知道怎么就突然感叹出了这么句话。
魔鬼能为了爱人辜负全天下的人,可天使不能,他有自己的责任,他会为了全天下人辜负。
温暖情愿把自己交给魔鬼,也不愿把自己交给伪天使。
“那你觉的我是天使还是魔鬼?”他凝眸看着她。
一个顽强的生命,似乎也放弃了挣扎。
“天使中的魔鬼。”温暖道。
“呵呵呵”他笑了笑。
“野哥,你跟她费话这么多干什么?只直杀了不就行了?”旁边的那矮小的男人叫嚷着,拿起刀就打算解决了温暖。
温暖眼睁睁的看着那把白亮的刀,面无表情没有什么情绪,这短暂的一声走马灯花的再她脑海里过滤着。
估计,以她哥哥那脾气,肯定会哭的死去活来的。
她父母又得白发人送黑发人了,她这辈子最愧疚的就是不能看着他们慢慢变老下去。
她等了很久,也不见这人下手,她回过神来,看着他俩:“能快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