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阡侧脸贴着他的脖颈,鼻息呼来的温热气流喷洒锁骨间,他感觉心尖发痒,弄得他全身哪哪不适,脸颊唰得红扑扑。
“别贴太近,我热。”
“好冷,那不贴着你,我抱你。”话音刚落,後颈一松,大腿一沉,腰间多了一双结实的手臂,一看就是那种常年练家子的肌肉,紧绷而不软。
高阡这一抱,顾钦更痒了,他最怕就是别人挠他腰。
顾钦弓着腰缩着腹,蜷缩成一张弯弓,他干脆不坐了,一手扒开高阡的脸,啪地一下把人放倒在床上。
“不坐了麽?”
“你躺着吧,我转转。”
“那我也跟着转。”说罢,又坐起身。
顾钦气笑道,“我转我的,你跟着起来干嘛。”
“没事,我休息好了。”
高阡如此反常,顾钦愣了下,忽然发觉那花香估计真不对劲,可能有迷惑人心的作用。
他拉着高阡往回坐,抚上侧脸,掀开额间碎发,薄唇抿着,眼眸一耷拉,一副委屈样就这麽摆在他面前,顾钦心跳慢半拍。
“高阡,我是谁?”
“江桡。”
“我本名叫什麽?”
“江桡。”滚烫的脸颊蹭了蹭掌心,高阡轻瞟,说道。
很好,太特麽不正常。
顾钦嘴角抽了抽,下一瞬,视线突然变黑,庞大身躯卷入他怀中,耳边听见高阡道,“江桡,我们找云安河西找老徐捉鬼去。”
老徐就是他跟高阡第一次相遇,即布店老板後帮忙除邪祟的柴夫。
“好好好,捉鬼捉鬼,你先松开好不好?”
“不要!”
还较劲上了。
“你不松开我怎麽跟你捉鬼。”
“不松也能捉。”
顾钦实在热得慌,揪住高阡乌黑的头发往外扯。
两人鼻碰鼻,额头对额头,皮肤碰皮肤,顾钦捧上他脸颊,双眼微闭,紫光渗进皮肤,闯入高阡脑海。
顾钦感应到这花香可以引诱人最初的欲望,使其不断扩展放大,达到一定程度时闻香者则失去理智,从而丧失自我控制意识,为别物亦或他人牵制。
这种摄魂术早在百馀年之前被人废除,一是因为效率极低,需要百倍乃至千倍的量才足以将人的欲望放大;二是因为不稳定,人的欲望是会随年龄增长变化,年纪越小欲望就没有那麽浓烈,而伴随年纪增大,欲望也开始变得浓厚,并且思想开始逐渐固化;三是因为这玩意儿卖得贵,百馀年前是用魂须花香提取的精油控制的,一朵就只能提取十馀滴,连尝个味都不够。
久而久之,此术便被衆人抛弃,也没人见过魂须花的模样,更别提书中花香的昙花一现,能记得字就不错了。这也是顾钦一开始并没有认出摄魂术的原因。
所以,这一大片一大片跟不要钱似的魂须花是从哪移植的,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魂须花仅种在一些山脚旮旯的洞xue内,而且对于种植条件挑剔得很,非阴湿气候不长,非阴气甚重不生,非土壤肥沃不活。
书中初见时,顾钦痛骂百般,连魔修都嫌麻烦的东西活该绝种。
高阡恢复一些意识,他缓缓睁开眼睛,瞧见顾钦贼兮兮的表情,又把眼睛闭了回去。
“唉你这人怎麽这样,亏我救了你。”顾钦又道,“你想不想知道,被夺意识之後发生了什麽?”
高阡眼帘眯开一条缝,顾钦再道:“你说欠我那十两黄金还作数,还有额外追加五百两黄金给我作为补偿。”
“还不止这样,你还特别不要脸地抱着我偷亲我……”
高阡打断道,“不可能。”
“什麽不可能?”
“十两和五百两黄金不可能,其他做过什麽我都认。”
顾钦听着拳头都硬了不少,他还以为高阡会说抱着他偷亲他不可能,结果人家只在乎那几斤几两的金子。
顾钦气得直牙疼,背着他骂道,“你跟钱一辈子过去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