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容清露出一个苦笑,“奴才还挨了陛下一掌。”
夜悔不知道该说什麽了。
没想到容清却安抚道:“殿下无须介怀,陛下现在已经比之当年要变了不少。”
他看着夜悔,说:“奴才跟在陛□边也有不少年头了,第一次见陛下如此认真,如果不是她擅自询问,只怕殿下会在很多年以後才会知道陛下的用心。”
夜悔的脸色沉了沉,“我跟他是父子。”就算不是真正的,但是血缘关系却是谁也否定不了的事实,他过不了自己这一关。
容清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意有所指道:“奴才还以为,殿下不会有在意的事情。”
夜悔突然明白了他的意思,以前都不在意,以後又何必在意?
他皱了皱眉,“你不明白。”
容清反驳道:“在奴才看来,却是殿下不明白。”
不顾夜悔的怒视,容清始终笑着,“这几年皇上跟殿下之间,奴才怕是比殿下还要明白,皇上不让奴才多嘴,奴才也不敢太过逾越,奴才再告诉殿下最後一句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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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麽?”
“陛下说,当年逍遥散人在他下山之时,曾给他批过一句谏语:天下唯皇最大,凭意随心,为一人,弑千命,莫问是正是邪。”
只到容清离开,夜悔都一直在怔愣中回不过神来。
不管事情怎麽发展,夜浩天一开始定下来的计划却不会改变。
三天後齐兆翔急急的离开回国,在那之前,夜浩天答应了他若是齐国和幽国起战,玄国必会暗中支持。
但是事实上呢?连这次的齐国内乱都是夜浩天一手促成。
看着手下之中暗中传回来的情报,夜浩天满脸的愉悦,“这三皇子到是个人物,还好,也省得朕费心了。
容清待他看完,便小心的把那些纸条移到火烛上烧了个干净,待清理完一切,他才问夜浩天,“奴才有一事不明,陛下为何放弃齐国二皇子,偏挑了这个毫不起眼的三皇子?”
不过是个侍女所生,生下後就被遗弃在冷宫里的孩子,夜浩天竟然偏挑这种人来挑齐国的大梁。
夜浩天斜他一眼,“你不是暗中调查的很清楚吗?又何必来问朕?”
容清便笑笑,垂头不语。
只因那齐国三皇子与五皇子身世相似,所以陛下才选了他吗?越了解这个男人就越会发现,他做事都不过只是凭着喜好来定。
所谓的爱屋及乌,也就是如此吧。
不知道他的想法,夜浩天只是随意的翻开着面前的奏折,然後像是突然想起来什麽似的,问道:“惠妃那里最近好像很安分?”
容清笑道:“听说是王大人这几天经常进宫,估计又挨训了。”
夜浩天一声嗤笑,“那老头这两年胆子是越来越小了。”这样就不好玩了,没个带头的人,怎麽引蛇出洞?
“奴才觉得,梅妃娘娘有点沉不住气了。”
“哦?”夜浩天的动作一顿,挑了挑眉,“梅妃?”
“是,听说玉妃娘娘拜访过她之後,这几天玉齐阁就一直没安静过。”
“啧啧……”夜浩天咂咂嘴,抚着下巴,笑的幸灾乐祸,“到是比朕预料的效果好多了。”这才进宫几天,连一向最为沉得住气的梅妃都急了,效果真是好到让人意外。
容清躬了躬身,问道:“是否要奴才加把火?”
“不急。”夜浩天摇了摇头,上挑着的凤眸里幽深一片,“欲速则不达,齐国的事才刚开头而已,由着她们自己去玩吧,不要插手,不过,要把她们身边带着的探子给朕除了,齐国的事情不许传进宫来。”
“是!那……”容清看了他一眼,问的小心翼翼,“五殿下那里……”
夜浩天的目光便是一暗,沉吟了一下後,若无其事的看着奏折,道:“由着他吧,让沈玉暇好好照看着,等过几天……”
等过几天如何,他没有再说,容清便也不敢再问,恭敬一礼,“奴才知道了。”
待他走後,夜浩天才放下奏折,凌厉的目光看着御案上沾着红色朱砂的笔,唇角勾成一个冷酷的弧度。
他在等,但是他的耐性并没有那麽好。给对方一个缓冲的时间,之後,便会是毫不留情的掠夺!
谁都不能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