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解人意地说完后,她便欲脚底抹油,迅开溜。
衔月那点?小九九,司空摘星还能不清楚?当即咬牙切齿地自身后掐住她的后颈,一字一顿道:“微生衔月,不是你?嫁祸的我吧?”
我把你?当老婆,你?把我当蠢货?
衔月扭过脖子,娇斥道:“明明是你?!是谁振振有词地说自己叫陆小凤。”
“什么意思??”陆小凤的声音里已满是风雨欲来的气息。
对上三双睁圆了的眼眸,微生衔月缩了缩身子,后退半步,掩唇轻咳一声,气弱道:“我是无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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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事情的始末倒豆子似的倒了个一干二净后,衔月视线飘忽道:“在焱树叶上写下?名字便会种下?因果。谁知道,他最害怕生的一件事里还包括女人怀孕啊。”
她心虚一笑,“种因,必须结果。放心,不会伤害到孩子的,因果线会护着这小家伙平安降世。”
衔月正义?凛然道:“这都是司空摘星的错,你?们要杀就杀他吧!”
司空摘星伸出胳膊,面?无表情地把她拉回来,深吸一口气道:“小没良心的,躲什么?”
这话说完,他神色骤变,整个人重新散出光彩。
司空摘星非常嚣张地一把揽上陆小凤的肩膀,突然忍不住开始笑,直至笑弯了腰,笑到恨不能倒在地上打滚。
他扬眉吐气道:“陆小凤啊陆小凤,要是没有我,你?哪来的儿?子?你?怎么也得给我磕一个。”
衔月还是忘了,司空摘星这人有多擅长顺着杆子往上爬,眼下?已经恨不得直接爬到陆小凤头上去。
陆小凤啊陆小凤,你?也有今天!终于被我逮到机会了。
他瞧了一眼面?色如土的陆小凤,酣畅淋漓道:“陆小鸡,我就不做你?爹了,但?起码得当你?儿?子的干爹吧。”
言罢也根本无须陆小凤回应,一把便揪过衔月,喜不自胜道:“衔月,你?要当干娘啦!”
还有这种好事?
衔月撩起眼睫,兴奋地跳起来,“真的啊!”
两人绕着圈,蹦跳着庆祝天降义?(an)子ju,得意了好一会儿?才风一样?地窜出去,说是采买见面?礼去了。
望着两道打闹着的背影逐渐远去,陆小凤只有苦笑。
他叹息道:“谁成想这干爹是这么来的,倒叫我自己送上门去了。”
烟津忍不住捂嘴笑出声,促狭道:“谁叫你?交了这么个朋友。”
陆小凤认命道:“算了,这一次算作我输给他。只要他不骑到我头上撒尿,什么都好。”
他想到了小狸,忍不住露出笑,抱住烟津,雀跃道:“真好。”
烟津顺了顺他的头,俏声道:“我们也回去吧,我想那棵红木棉了。”
顺着楼梯下?楼,外边已落起了蒙蒙的雨丝。
风绕着落地的花蕾,卷过潮湿的青石板路,鼻尖尽是雨水的湿意与泥土、花草香的气味。
烟津眼里透着一点?亮光,叹道:“下?雨了。”
陆小凤不知从哪里拿出了一把油纸伞,揽着她的腰走近雨里,悠哉道:“我们回家。”
雨点?敲打着油纸伞,顺着伞面?滴滴坠下?,溅在脚边,似一颗又一颗的烟花。
雨越下?越大,渐渐洇透鞋底。
是滂沱的大雨。
烟津蓦然笑出声,旋身躲开伞,任淋漓的大雨落了满身。
陆小凤一怔,下?意识去捉她的胳膊,“怎么淋雨?”
那一场场骤雨,从未让她狼狈迷离。这一场雨,当然也是。
烟津笑得弯起眼,肆意道:“我喜欢淋雨。喜欢滂沱的大雨。”
喜欢你?。
她的声音愈来愈大,忽然扬起脸颊,任湿漉漉的雨水彻底浇透自己。
粉色的胭脂氤氲成水,自眼角处蜿蜒而下?,白莹莹的脸似荔枝肉般泛着层层的水光。
陆小凤望着她,只觉世间所?有皆黏融在这水淋淋的粉中?。
他忘记了悬在舌尖的话,蓦然扔掉伞,任凭这淅沥沥的雨水淋湿自己的心。
烟津隔着雨幕与他相?望,倏地拉起他的手,跳进他面?前的水潭里。
哗啦一声,溅起的水花打湿衣襟,她在骤雨中?欢呼,牵起他在街巷里肆意奔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