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酸。”妲和光用签子戳了一块儿送到姜厌嘴边,“阿瞒,想吃就直说嘛。”
谁像你那麽贪吃。姜厌嗔她一眼,看着送到嘴边的签子,红唇微张没有拒绝,小小的咬了一口。
动作很慢,妲和光看着,没忍住跟着一起吞了口口水。
好怪,好热。
妲和光别开脸,扭扭捏捏的给自己塞了好几块儿,腮帮子都鼓鼓起来。
“小孩儿一样,吃的哪儿都是。”姜厌擡起手,想用指腹给她擦嘴角的汁水。
妲和光快速的撇头,不好意思的从怀里摸了摸,“我,我自己来。”
她从内衫里一把掏出了谢娴给的手帕。“诶?还好还好。”妲和光这些日子忙昏头了,其实都把谢娴给的帕子忘了,只是习惯性的随手摸。“还好没弄丢。”
不然谢娴问起来可难办了。
姜厌的笑容拉平一秒。“哦?很重要?”
“还好吧,谢娴绣的,一番心意,总不能辜负了。”妲和光擦擦嘴,抖了抖手帕给姜厌看,“哈哈,看出来绣的是什麽吗?谢娴说是兰花,哈哈哈哈哈哈。”
一番心意?总不能辜负了?姜厌的嘴角彻底拉平,平日不见你这个混蛋贴心。
姜厌甩手走了,坏家夥,自己傻乐去吧,我就该饿死你。
“诶?阿瞒你怎麽走了?”妲和光赶忙把手帕收起来,快步跟上去,“不好玩吗?”
馀光看见妲和光的动作,姜厌更气了,怒极反笑,“好玩,好玩的很。”她一把掐住妲和光的脸,“没有比你还好玩的了。”
妲和光:怂怂,弱弱,无助,但是能吃。
妲和光:“我想吃那家。”脸在别人手上,眼神已经飘了。
吃吃吃,就知道吃!
姜厌抿了抿唇,“吃!”把你喂成猪!
沧溟宫的弟子不多,但是为沧溟宫做事的人很多。沧溟宫平定下来後,一波又一波的人进入沧溟宫,各司其职,傍晚到来之前就把整座宫殿收拾了个七七八八。
甚至烧焦的花园都被翻了一遍土,长廊重刷了一遍漆。
宫灯换了一套,全部点燃,弟子们自觉休息过後分组巡逻,沧溟宫总算是恢复了正常运转的状态。
姜厌这个甩手掌柜当的理直气壮,跟妲和光在雅间用过餐後就在城内闲逛。
直到天边晚霞出现的时候,小护法带着一队人恭恭敬敬的找到二人,姜厌才施施然的牵起妲和光的手登上华贵的马车。“回宫吧。”
总不能一天没翻修好就一天不回去了。
宫主回来,阵法也都撤了大半,马车一路进了宫,在宽阔的石板路上向前。
妲和光吃饱喝足,把乾坤圈握在手里当手把件,搓着搓着又想起了落日弓了。她没什麽心思看华美宫殿,歪头躺在姜厌的腿上小狗撒欢儿。“一会儿就可以给我玩落日弓吗?”
“夜里带你去。”姜厌低头的眼眸露出温柔,“落日弓不在宫殿里。”她出行前将落日弓送进了历代宫主陵墓中,安天仲就算真的把沧溟宫拆了也找不到他想要的。
“好。”妲和光也不追问,打了个哈欠翻身趴着,头抵着姜厌的大腿装死,不知道又在搞什麽抽象。
车驾行至寝殿门口停下,侍女们拉开车门,没有动遮蔽的车帘,候在两侧等待。
姜厌不舍得下车,静静的坐着,又等了一会儿不见妲和光动作,她手指曲起来敲敲对方後脑壳儿。“憋什麽坏?”
妲和光一股脑爬起来去掀车帘,回头露出一个可爱的笑,“嘿嘿,晕车晕碳。”
又在说怪话。姜厌弯起眉眼,与她一起下去。
天已经黑了,各处亮着宫灯,经历过这次事件,侍女们比往日少了许多,除了叛乱中死伤的,贴身伺候的大多还在南浦没有回来。
“都下去吧。”姜厌对着打头的侍女轻声吩咐,“夜里不用留人了。”
“喏。”十几名抽调过来的侍女不多问,举着宫灯缓缓离开。
寝宫正间踏入,里面显得有些空荡,被兵将破坏拿走的东西不是一两日就能补回来的。姜厌扫了一眼,看见站在其中的妲和光又稍稍消了气。
算了,俗物罢了。
“阿瞒,你要把东西放在哪儿?”妲和光还记得要把巢送给她。“你选好位置,今晚就给你搞定。”
正好她们夜里要出门,够小机器人们布置了。
姜厌缓步走入,穿过正间,拉着人来到东殿,“就这吧。”
妲和光在智脑里标注了一下。“阿瞒你的审美真是一如既往。”排场人的华美空旷,宝船上是那样,寝宫更是过犹不及。
“我娘的爱好。”姜厌看着在自己寝宫中溜达的女娘,突然有一种用领地彻底把人圈出的愉悦感。
“哇,这是你写的字吗?”
“诶,是水晶雕的小鱼吗?”
“喔哦,阿瞒你真的很喜欢在穹顶用宝石珍珠做星图,诶不对,这是海图。。。”
姜厌从没觉得自己的寝宫需要这样的一个人来填充活力和人气。
现在妲和光在其中,即使寝殿没有往日华贵精美,她又觉得,一切都刚刚好,从未有过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