乍一看,有些像地主家的傻儿子。
黎茉骑车,先拐去筒子楼附近的商业街,而後看到店里看到了拿着抹布擦桌子的母亲沈佩羡。
沈佩羡前半辈子十指不沾阳春水,连石榴都不愿意自己剥开吃。
如今在粤海开了一家餐饮店卖烧烤,起早贪黑,手上已经开始起了茧子。
曾经她这是一双专门用来弹钢琴的手。
黎茉放下书包去店里帮忙,沈佩羡不愿意,让她早点回家休息写作业。
黎茉不愿意,留下来擦桌子洗碗。
她拧开水龙头,放清洁剂,拿起洗澡刷洗碗的时候,一旁的沈佩羡没忍住,终于哭了出来。
沈佩羡是个非常要强的女人,很少落泪,上次哭得凶,还是在医院,再後来是在警局,来到粤海後,她变得多愁善感,眼泪也多了起来。
如果不是那场意外,她们的家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沈佩羡和黎健生白手起家,好不容易在沪城拼下一份事业,却出现了那种事,所有私人家産充公。
连这个餐厅,也是沈佩羡黎健生夫妻俩这两年打拼下来的人脉,借了笔钱给沈佩羡,让她能够在商业街租了个门面,请两三个阿姨。
黎茉抽了张纸巾,给沈佩羡擦眼泪,安慰她,“妈,现在的生活也没有很糟糕,以後会好起来的。”
未来的事情谁也说不准。
但除了期盼以後会好起来的,什麽也做不了。
黎茉也曾经崩溃过。
但她也一次次告诉自己要振作。
在店里帮了两个小时,黎茉回家里,坐在书桌边,开始补作业。
黎茉曾经也有个智能手机,初次购入的时候,价格已经高达五位数,来到粤海後,她想二手卖掉,但沈佩羡说什麽也不肯。
于是她便留了下来。
她不怎麽用,也不把手机带去学校。
等周末才开机。
她收到了一条好友申请。
来自梁辛崇。
好友申请通过之後,梁辛崇秒发过来新消息。
梁辛崇:你现在在干什麽呢?
黎茉没有及时回复他,看了一眼消息,把两张物理卷子写完,已经是两个多小时後。
时间已经是晚上十点多,她才不急不忙回复对方。
黎茉:刚才在忙。
梁辛崇没有在乎她这麽久才回,也没多问她刚才去干什麽了,只是突然发来了两张照片。
一张是狗狗的大头照。
另外一张,是他伸手在摸小狗的头,手在画面的正中间。
黎茉两张图片都看了一眼,客观评价,第一张很认真在拍狗,第二张很认真在拍他自己的手。
发完图片,梁辛崇的信息来了:我在撸狗。
梁辛崇:你能看到图片吧?
黎茉:为什麽不能。
梁辛崇:我有朋友用翻盖机,他们看不见图片,只能看到一串很长的代码。
黎茉:哦哦。
涨知识了。她还真没用过翻盖机。
梁辛崇又问了一遍:你能看到照片吧?
黎茉:看到了,狗很可爱。
梁辛崇发了个笑脸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