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时晏原还想看看戚妤的反应,再做打算,现在却是不得不醒了。
戚妤冷哼着松了手。
乌时晏顾不得揉脸,他将手握在被衾下戚妤穿着衣裙的腰肢上,目光认真,但语气却是理所当然道:“朕只是饿了,才失了风范。”
“阿妤疼疼朕。”
戚妤脸庞红的几欲滴血。
她更气了,却与乌时晏争辩不得,他是皇帝,多说无益,只会让他占尽便宜。
怨不得梦里觉得乌时晏狡猾,偏还说不过她。
戚妤重新躺下,背过身,开始想裴谨。
乌时晏陪戚妤赖了会儿床,这才一起起身。
上午,戚妤和乌时晏坐在一起下棋。
乌时晏是个世俗意义上的天才,失忆的裴谨和对棋没什麽研究的戚妤都不能与之相比。
戚妤不知道乌时晏在搞什麽,顺意坐下後,她被乌时晏杀了个片甲不留。
呵。
再跟他玩她是狗。
乌时晏亦行云流水泡了茶,体贴地放在戚妤手边:“如何?”
戚妤品尝过後,淡淡道:“很出色。”
她仍沉浸在方才的对弈中,带了点小情绪。
乌时晏没忍住,又要装作不在意,轻描淡写问:“比之裴谨如何?”
“裴大人……”戚妤正大光明地陷入了某种思绪。
乌时晏握住戚妤的手:“不必思索了。”
他不比还不行吗?
总之,乌时晏要与戚妤做一遍她和裴谨做过的事,以此来覆盖裴谨留下的痕迹。
戚妤喝着茶,後知後觉意识到乌时晏的用意。
这个幼稚鬼。
但乌时晏实在不必担心她和裴谨。
下次见面他们只会身份分明,况且一个在宫中,一个在宫外,很难遇见了。
戚妤看着乌时晏,乌时晏是一道好菜,浓油赤酱,但时而,也需要一碗甜羹调剂。
不然这道菜,也不觉得美味了。
戚妤不想和乌时晏玩这无聊的游戏,借口要给乌时晏绣香包,便让他去忙正事,不必打扰她。
乌时晏先前的辛劳不是没有用,他原想着为之後空出时间,带戚妤在民间好好逛一逛。
现下他则没什麽事,但仍听话的离开了。
乌时晏志满意得,他去见了裴谨。
自然是炫耀他与戚妤下棋品茶,吃鱼赏月,他们之前做的不外如是。
“阿妤连提起爱卿都没有,即便朕主动谈及,阿妤也毫不在意。”
乌时晏意在警告裴谨他不过是戚妤的一时兴起,一段极为寻常的风花雪月,即便裴谨早早有了心思又如何,在戚妤心中,他无足轻重。
裴谨目光淡淡,只恭敬道:“多谢陛下亲自来告诉微臣了。”
他不会蠢到去信陛下口中的话,但却会为有人陪戚妤做他们曾经做过的事而伤神。
见裴谨不爽,乌时晏便觉得畅快,他并未久留,只道:“爱卿能力不凡,回京後身上的担子就更重了。”
既然留着裴谨,打压永远是最下乘的做法。
合该让裴谨尽职尽责,忙到连旁的心思都生不出来。
裴谨谢恩後恭送乌时晏离开,此时见陛下来而退出去的丫鬟也进来了。
“东西送出去了吗?”
丫鬟道:“大人,已经送到贵人手中了。”
裴谨用的是宅中原本的下人,昨日他便马不停蹄出府,去附近的城中拿着凭证取出了数十只玉镯,让丫鬟看他手势行事,在乌时晏来时,全送了过去。
单送一只戚妤许是觉得这会与他有牵扯,但送的多了,便没了这层顾虑,只会觉得裴府家大业大,连谢礼都如此不俗,而後捡了喜欢的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