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自然没有办法用了。
陛下既然没有当场杀死赵婉仪,就预示着不想将此事闹大,若朝野皆知,赵婉仪就不得不死了。
乌时晏摸了把身上的血迹,知道无论如何他都不能带伤去见戚妤。
戚妤还怀着孕,若是见到他受惊,他就悔恨莫及了。
乌时晏只得先离开这里,让田文善与萧从将此事调查清楚。
天子一怒,皇宫上下戒严,一股胆战心惊的氛围蔓延开来。
佩玖不明所以地被困在昭阳殿,她醒来时就不见贵妃,问了御前的人,他们也只道有人行刺贵妃,因而贵妃现下在陛下那里。
陛下不想让任何人接近贵妃。
佩玖纵使觉得古怪,也没有办法。
直到凌晨窗户被敲醒,她开窗看见林七,连忙一股脑地将知道的告诉了林七。
佩玖忧心不已:“林七,娘娘会没事吧。”
林七神色平静:“会没事。”
思及这段日子贵妃总要给她塞银子,又听林二说昨晚贵妃与裴夫人小聚,再看宫中的态度,她大概知道娘娘在哪里了。
裴府。
戚妤进府後去的自然是蘅芜院。
秋葵已经等候多时,见人进来连忙上前奉茶。
秋葵与菱角点头致意。
现在夜已经深了,戚妤往床榻走去,见裴谨跟上来,她道:“大人晚上睡榻吧,就如从前一样,分床而眠。”
裴谨装模作样,她也不想惯着他。
回到从前,当然好,别以为她不知道他与赵婉仪是假夫妻。
只是赵婉仪为何要进宫,她却是不知道。
裴谨目露可怜,今晚他是最大的人生赢家,却在戚妤面前竖不起任何威风。
“夫人,冬日榻冷,而且床都已经铺好了。”
戚妤已经感受到了蘅芜院不同于其他地方的暖和,知道这是铺了地龙。
她笑道:“那就去其他房间睡。”
裴谨转而道:“为夫觉得睡榻也不错。”
至少睡榻还能与戚妤共处一室。
戚妤折腾了这麽久,已经很累了,在秋葵和菱角的照料下沐浴入睡。
裴谨让人出去,将灯灭掉後,也老老实实窝在榻上,并未逾矩。
因为他知道,在榻上睡一觉也许能赢得戚妤的怜悯,若是不要脸的贴上去,反而让人生气。
这一晚,裴府风平浪静。
清晨,见裴谨仍与她形影不离,戚妤疑惑问:“大人不去上值吗?”
裴谨:“今日休沐,且我连着告了五日假。”
五日後又是休沐,他足足能陪戚妤七天。
而戚妤,则在琢磨着如何在裴府合理病逝死遁。
赵婉仪给她留的菱角太关键了。
戚妤用过早膳,借口想吃酥香记的糕点,将裴谨支开後,她问菱角:“可有什麽药能让人看起来病怏怏的?”
菱角问:“夫人是想离开?”
若真是这样,无怪乎堂堂贵妃,愿意与一个臣子夫人相换了。
实际上,贵妃可能连呆在裴府的想法都没有,她或许是想出京。
戚妤点了点头,这麽说也不错。
菱角:“这种药是有,可大人在,谁又能将夫人您带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