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砚舟手腕上的伤口已经包扎好了,只是血还隐隐渗透出纱布。
苍老的大夫看见池砚舟的状况就满面愁容,叹气摇头晃着脑袋抚摸白胡须,“这位公子心有郁结,已存死志,迟迟不愿醒来,老夫也束手无策了。若三日内还是不醒,贵府着手准备後事吧。”
池砚舟除失血过多外,并无大事,只是他心里有着郁结,苦苦积在心中,久未释放出来,这才有了死志。
大夫断言他三日之内醒过来,倒是好办,日後好好修养即可。
可瞧池砚舟的模样,丝毫不想活着。
这便是难办之处。
老大夫收着药箱,他也想救活这想不开的小夥子,可对方不想活,他拿什麽救。
崔扶钰刚赶过来,恰巧听到大夫这句话,当即怒火冲天,“什麽叫为他准备後事。”
池砚舟还没死,他还有三天的时间,那她就还有机会救活他。
她迅速来到床边,蹲在边上静静看着池砚舟面若死灰的脸,她的心瞬间有一只手抓着般绞痛,心一抽抽难过。
明明看见他的样子难受得很,她还是嘴硬喊着:“池砚舟,醒过来,你不许死。”
是啊,她还没同池砚舟玩够,怎麽能允许他死去呢。
崔扶钰眼睛里闪过不忍,“池砚舟,你痛不痛啊?拿瓷片割伤自己,你怎麽敢啊。”
她擡手去触碰池砚舟的伤口,轻柔如羽毛,昔日风光霁月的才子,如今却如一朵花一样渐渐凋零。
管家正一瘸一拐的送着老大夫,手扶着自己的腰,细细听着他交代事项,管家频频点头,临到门口之时,管家回头瞧了一眼在床上了无生机的池砚舟。
而後赶来的崔鹤轩看见池砚舟即吃惊崔扶钰做的事,又对她的行为有了怒火,扭头大眼瞪着赵承旭。
赵承旭也无奈的摇摇头,他也不知道怎麽回事。
只同崔鹤轩讲着崔扶钰和池砚舟的关系。
崔鹤轩才恍然大悟,难怪昨晚崔扶钰莫明其妙的问什麽是爱?
原来床上躺着的就是她欢喜的人。
可崔扶钰不是会把心爱的人样绝境上逼的人。
这其中发生了什麽事情?
崔鹤轩忍着怒火,找来了前去崔府请人的小灵将二人的事问个清楚。
然小灵对两人的事也不太清楚,只知道最近二人吵架了,便挑拣她知道的说。
小灵这一说,又将崔鹤轩的怒火加大。
他冷嗤瞧瞧他的妹妹都干了什麽好事。
他不在的时候,崔扶钰便是这般不拿人命当回事,都害人为她自戕了。
崔鹤轩脸色沉沉,不爽的看着守在床边的崔扶钰,冷言唤她过来:“崔扶钰,过来。”
赵承旭看着要发威的兄弟,低头默默在旁边为崔扶钰祈祷她好运。
崔鹤轩为人爱笑随和,可一旦真动真格了,赵承旭也怕他。
此刻赵承旭更是不敢为她求情,只能让他消消气:“鹤轩,你消消气。”
崔扶钰听见他的声音身体一僵,她哥因为这事生大气了。
崔扶钰不敢忤逆他,起身慢慢走到他的面前,只看到他眉头狠狠紧锁,阴沉着脸。
她的内心有点发怵,这事是她的错,她面上认错且小心的看着崔鹤轩。
谁知,一阵风来袭,大掌瞬间打在了崔扶钰的脸上。
崔鹤轩心中的火快喷涌而出,猛然擡手打了她,一点也不顾及周围,更没给崔扶钰留面。
若不是池砚舟还在房间里,只怕他已经在这动家法了。
他额头的青筋暴起,看着从小被宠到大的妹妹,恨铁不成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