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保安只知有几个人忽然对另一人起敌意,故意将他往禁止游客进入的地界引,其中还有一人知情后想进去救人。
但被拦下来,结果也不知怎么的,事情就往失控的方向发展,全员皆伤。
傅震生震怒不已:“如果有谁真出了事,你们谁都担不起!”
狩猎场负责人早就心惊胆战,闻言,腿软得几乎要晕厥过去。
那厢,沈峰等人的长辈也都到场,面色匆匆前往狩猎场禁地的云邮山谷。
狩猎场背靠一条山脉,一小部分被开发,更深的地方则未被开发。
因为会出现大型危险动物,譬如野猪。
虽早有心理准备,但真正见到人,傅震生依旧感到棘手——
只见宽广的林地上,数十个工作人员和五个少年、少女躺在地上,其中有两人因伤势过重、失血过多痛晕过去。
一人是沈峰,另一人则是他带来的,本想介绍给傅培营的女孩魏满莹。
沈家和魏家都来了人,见状强忍愤怒和悲伤,令医生赶紧替两人抢救。
傅震生则在人群中见到安然无恙但有些失魂落魄的傅培营,心中涌起不详的预感。
他快走两步,抓起傅培营的衣领:“你表弟人呢?”
傅培营猛然回神,颤抖着手指向他背后的大树。
傅震生回头,眼前所见,哪怕是他这上过战场的,也禁不住心惊。
厉琰靠在一颗树旁,全身是血,左手绑着狩猎用的现代□□,弩|弓的箭矢已全都用尽。
他的脸侧沾血,血珠自眉角滑落,仿佛掉进眼睛里。
看人的目光横暴凶狠,触之则杀。
不必他人再说,单看其余人对厉琰那副又惊又恐的表情,足以说明一切。
沈家和魏家的人想找厉琰算账,但看傅震生在场,只好忍下气,过后再说。
厉琰眼角余光瞥着被抬上担架的几人,微不可察的露出一丝笑。
他颤抖着手,摘下套在左手的弓|弩,瞧见被血染红的佛螺菩提,笑容变得阴鸷暴戾。
果然没用。
抄再多佛经,戴再久的佛珠,依旧无法改变他由内到外黑透了的心。
外表再年轻,内里腐烂朽败,肮脏而臭不可闻。
前世他跟沈峰、魏满莹有所交集是在八年后,当时他想把重心挪到京城,触及沈峰利益,无可避免交锋。沈峰办事不择手段,被他步步紧逼后,伙同魏满莹在他的车上做手脚。
这两人早有勾结,干过不少走私倒卖文物的脏事,连南越省国道那批丢失的枪械,都有沈峰和魏满莹的手笔。
沈峰把魏满莹介绍给傅培营,主要还为了打探那批枪械的消息。
南越省查得如火如荼,揪出不少二五仔,矛头暗指京城。
厉琰也是在后来扳倒两人时才查到这事,于是他在两人面前暗指自己的身份。
话里话外,像在说自己知道他们,如此引起沈峰和魏满莹恐慌。
这两人够狠,意料之中想杀他灭口。
无事,正中心意。
厉琰轻声呢喃:“反杀成功。”
第36章
无论是房云山调取出来的监控,还是由工作人员和傅培营口述,都得出一个结果:
沈峰等人将厉琰骗入危险地带,并趁机将其猎|枪子弹换成空包|弹。
沈、魏等几家人不得已,反过来压着受伤的人向傅家和厉琰道歉,以平息傅家怒气。
但傅老爷子并不理睬,因为厉琰还在重症监护室中,昏迷不醒。
厉琰在房云山狩猎场硬撑着直到坐上救护车才晕过去,途中一度濒临休克,在手术室中抢救两个小时才转危为安。
但他依旧要进重症监护室中,待看情况如何。
直到厉琰数度休克,傅震生和傅培营两人才发觉厉琰竟可以对自己狠到这种程度。
明知自己身体从根上就是烂的,反杀野猪后还拖着那样的身体,将欺负他的人一一报复回去,最后撑到救护车到来才肯放心晕过去。
这种做法,直接导致他现在生死不知。
狠到连自己的命,也跟玩似的。
傅震生实在不知该如何评价厉琰,说他像妹妹,却又比谁都狠绝。
如同一头孤狼凶兽,一往无前的厮杀拼搏,宁愿被杀死也不愿向旁人求助。
傅震生叹气:“他明明可以向我们求助的。”
厉琰是傅家人,难道傅家会放过害他的外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