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哲峥便让他的妻子去找唐斯羡,告诉她:“我知道唐才毓做过的龌龊事,你不是恨唐家吗,只要你肯帮我,我就告诉你!”
唐斯羡又去见了他,并且劝说道:“只要你肯在公堂之上说出唐家的那些事,让百姓都知道,我就肯替你求情,让你免于死刑。”
高哲峥一想,唐斯羡这是要让唐才毓身败名裂,让唐家的污点为世人多知晓啊,这得多大的仇!
但是为了自己的小命,他还是照办了。虽说他开赌坊跟唐家的人没有关系,但是唐才毓以及唐思海来找他的时候毕竟也有出入,于是他就撒谎,说二人也曾在他的赌坊蒲博。除此之外,还借机说出了唐才毓等做过的腌臜事。
官府一听,唐家是皇帝和朝廷都称赞、表扬的家族典范,但是其子弟竟然参与赌博,那这事要如何处理?至于高哲峥提及的唐才毓做过的腌臜事,跟案子没关系,便不加讨论。
唐斯羡后面就没有再关注此事了。
当然,当知道高哲峥最后被判充军时,得知他本来的罪便不至于死刑,而她压根就没替他求情时,他气得破口大骂。押送他去参军的胥吏抽了好几巴掌后,他才老实下来的事情。她笑了下,给那两位胥吏送了些幸苦费去,希望他们在路上再替她多“关照”一下高哲峥。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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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当伴娘累了一天,晚上回来居然睡了十几个小时,可把我累坏了!睡醒饭都没吃就赶紧码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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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辞别
以往最为热闹的唐家祖籍地尖山里此时更为热闹,只不过和以往门庭若市的热闹不同,这会儿是唐家人聚在一起义愤填膺地口诛笔伐着某些人。
“身为副主事却去蒲博,这种人还如何当得唐家的副主事?!”
“就是,必须撤掉他,省得坏了唐家的名声。”
……
唐才毓躲在祠堂里,里面正在召开家族大会,他极力辩解:“我不曾蒲博,那是高哲峥受了别人的指使,冤枉我的!”
“既然你没有去蒲博,那你去那儿做什么?”唐赟问。
“我——”唐才毓觉得自己有口难言。
“你不会说,我来替你说!”唐赟眯了眯眼,“你去找高哲峥商议如何纠缠唐妁、对付唐斯羡。”
“冤枉!”唐才毓自然不可能承认,要是承认了,那岂非要被定个谋害朝廷官员的罪了?
“唐思海已经招认了,你否认也没用。”唐赟道,“按照唐家家规,你们在外惹是生非,还在外败坏唐家的名声,尤其是你,身为副主事,明知故犯。今经过众人的投票,将你的副主事之职撤掉,再按家规处置!”
“冤枉,若只因别人的造谣而处置我,那对我不公平。”唐才毓不相信唐思海已经招认了,他辩解。
“除了这些事,还有典卖田产、用贷米以高额利息出借等事呢!这些事证据确凿,你抵赖不得!拉下去,按家规打十五板,从族谱中除名。”
唐赟挥挥手,让人将他带了下去领罚。
唐家内部的处罚外人不得而知,只是唐家副主事去蒲博、还将田庄的田地典卖、用贷米放高利贷等事早已传了开来。
镇前村的村民早前也只听闻唐家有庄首因为实在是过不下去了,庄内的子弟都食不果腹,没力气干活,于是偷偷典卖田产换钱粮给子弟。
因这是为了族内的子弟,即使典卖了田产也值得同情和原谅。可唐才毓将贷米出借,以获取高额的利息这便不可原谅了!
唐家因人口众多,又不允许家族子弟经商,只靠耕作来生存,所以收成不好的时候,每到开春就出现了粮食刚种下还未种出来,而秋冬的粮食又快要吃完的窘境。
唐家的家长便去向官府贷米来度过这一年。
而唐才毓拿到贷米后,没有悉数分发给底下的田庄和族内子弟,而是偷偷挪出一部分出借给更加吃不饱饭的底层百姓,再收以极高的利息……
“没想到唐家人也会做这种事,赚这种黑心钱!”
镇前村的村民聚在一起嘀咕。
“嗨,家族大了,总是难免出一些不孝子弟。当初选为副主事时是个德才兼备的人,可这么多年了,谁知道会不会变了初心?”
“我听说唐思海的爹原来当年一直都在私底下经商,攒了不少钱,虽然后来死了,可那些钱都被唐泰保住了,并且在外以唐思海母族人的身份置办田产。那唐思海被唐家责罚后,日子反倒越来越滋润,就是因此缘故。”
“他这人也太小心眼了吧,从唐斯羡回村子开始便一直针对他,至今也不远放过他,要我说,凡是他们靠着唐家的缘故获取的田产、钱财都被唐家充公了,还被逐出唐家,也是该!”
“靠着唐家的缘故获取的田产只有少数,他母族那边的身份置办的田产少说也有二十多亩呢,靠着那二十多亩,养活他们祖孙俩是没问题的。而且没有了唐家家规的约束,他指不定心里还乐着呢!”
“可他被逐出唐家了。”
他们想到当初那个以唐家人的身份自豪,并以此为由处处针对羞辱唐斯羡姐弟的唐思海,想象得到他被以这种方式驱逐出唐家,比当初主动离开唐家的唐才厚更耻辱。
秦雩跟苏氏虽然也从别人的口中听说了这些事,可他们始终没有参与到讨论中去,旁人问他们:“唐思海当初针对你那东床快婿,如今他们遭了秧,你不告诉他吗?”
秦雩道:“这是唐家的事情,我东床跟唐家没什么关系,不好置喙。”
那些人觉得无趣,他们还想看唐斯羡趁机到唐家搅风搅雨呢!
秦雩仿佛知道他们在想什么,回去跟苏氏、顾依山道:“这些人就是唯恐天下不乱,我们到处宣扬唐家的事情、败坏唐家的名声对我们有何好处?只会让我们被唐家人记恨上,你们可莫要中了计。”
这些事是不是唐斯羡在背后做的不重要,重要的是当着大家的面,他们不能落井下石,否则日后会成为他人攻讦他们的“罪名”之一。
“知道了。”苏氏跟顾依山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