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榱燃作星坠野,破夜枪挑月成镰
惊轲与千夜在金铁相击声中对峙,酒楼燃烧的幔帐裹着火油坠落时,西南角楼轰然坍塌,漫天火箭贯入不羡仙,金丝楠木在爆鸣声中化作赤龙。
千夜的镰刀绞灭剑芒。惊轲踏着倾倒的屏风斜掠七步,冷香挑飞两团火球砸向敌群。绣金楼杀手刚避开炽焰,长虹剑气已削断其腕甲,的一声,三柄淬毒的飞刀从倒下的秀金楼人手中射出,惊轲偏头躲过,毒液溅在烧融的地砖上滋滋作响。
主公说了,活的赏三千金!灰衣弩手架起连环弩。惊轲旋身点碎三排箭矢,靴底却被火油滑出半尺,乌镰贴面扫过的瞬间,他借飞燕三叠倒挂梁间。千夜突然震碎袖中玉瓶,磷粉随镰风泼洒成雾,整片顶棚霎时燃成火网!
瓦片如熔岩坠落。惊轲劈开燃烧缠住枪杆的幔帐,长虹剑划出的半弧剑气截断三柄唐刀。千夜踏着绣金楼杀手的肩膀腾空劈斩,镰刃锁链绞住冷香枪的刹那,惊轲猛然旋腕,玄铁枪杆螺纹擦出紫红火星,竟将锁链崩断!
连环弩的第三波箭雨破风而至。惊轲踢起着火的木案挡在身前,却见千夜趁机甩出柳叶镖。少年扫枪挑击飞三枚,左肩仍被割开血口。
没时间了,杀了他!千夜看着天上的残月厉喝。七名绣金楼杀手突然咬碎齿间药丸,双瞳充血扑来。惊轲枪尖刺穿第一人咽喉,却被尸身铁甲卡住半息,乌镰已劈出三道残影封死退路。少年弃枪暴退,长虹剑格开最险的右路镰锋,左肋却被链刃划出血槽。
燃烧的横梁轰然截断生路。千夜踩着火墙逼近,镰刀挥出诡异的弧度:你们王家人真是难缠的祸患。惊轲反握剑柄正要硬撼,东北方突然飞来半截刀光!
少东家别怕!袁金刚来了!
断水刀劈碎硫磺墙的刹那,杜桥仙的梅花亮银枪挑飞三名弩手。魁梧汉子横挡在惊轲身前,九环大刀震退千夜七步:老杜,护着娃儿!
惊轲又想起那个死伤无数的黑夜,血丝攀上眼眸,“说了让你们别来啊!”
杜桥仙一个退步横枪挡下唐刀的劈砍,随即回身横扫击退三名秀金楼打手,“哪有娃娃挨打长辈不管的道理,放心少东家,这个苦俺杜桥仙不让你吃!”
银枪挽花舞出寒梅,竟将飞来的箭矢挑回敌阵。绣金楼杀手捂着脸哀嚎打滚,箭镞里藏的毒砂正腐蚀皮肉。杜桥仙回枪疾刺,逼退两名镰刀卫后反手抛给惊轲瓷瓶:含三粒!
千夜的乌镰忽然交错狂舞。链刃从不同方位袭来,在半空织成血色罗网。袁金刚暴喝劈砍,刀刃被锁链绞得火星四溅,杜桥仙的银枪穿透网眼妄图直刺要害,却见千夜双镰互击,崩断的锁链化作毒针暴射!
惊轲咽下药丸踏地腾空。飞燕三叠恰好掠过毒针雨,长虹剑点碎三把镰刀。千夜正要变招,袁金刚突然弃刀扑上,铁塔般的身躯硬受两记镰劈,蒲扇大手死死钳住其双腕:少东家!
冷香如白虹贯月直刺心口。千夜弃镰旋身,却仍被枪锋挑开肩甲,剑刃紧跟而至在其右腿划出深可见骨的伤口。狂怒的女人踢起地上断刃逼退两人,后翻撞破窗棂:放箭!
远处的连弩同时扣机。杜桥仙银枪舞成光轮,袁金刚拖刀掀翻整块青砖地皮,惊轲趁机甩出冷香扎透三名弩手。毒箭射穿瓦顶油毡,暴雨般的天火中,不羡仙酒楼最后的主梁终於轰然倒塌。
惊轲催动内力再次使出停渊止水,映出西北角唯一生门。惊轲抓起袁金刚后领腾挪闪避,杜桥仙的枪尖挑飞六块燃木开路。千夜的笑声穿透火幕:今日便让你们……
话音戛然而止。梅家枪绝技破阵子穿透三重断墙,杜桥仙的银枪正钉在千夜左肩!惊轲的剑锋紧接而至,却被突然爆开的硫磺雾遮住视线。袁金刚的九环大刀破空劈下,刀刃擦过其鬓角削下半截青丝,千夜趁机遁入浓烟火海没了踪影。
袁金刚抹去满面烟灰。身后突然传来梁柱爆裂声,三人方才立足处已被火海吞没。杜桥仙拔出嵌在焦柱里的银枪,枪头赤缨早烧成飞灰:救兵来了。
西北方传来震天喊杀。惊轲刚要细看,却见唐刀穿破火墙劈来,二十名绣金楼死士动自杀冲锋,断刃上闪着的幽蓝毒光,正映出千夜在远处舔舐伤口的剪影。
火幕裂天千刃舞,寒骨销尽一扇风
绣金楼杀手踏着建筑残骸鱼贯而入,队伍后的男人轻摇青竹扇,扇骨上的鲜血正顺着镂空的字纹滴落。少东家,何生栀来讨个债。他温声笑着,扇面猛然平举,八枚淬毒的细针破空而至!
惊轲旋身用冷香枪挑飞五枚,杜桥仙的银枪截住剩余三钉,枪头却瞬间蚀出凹痕,惊轲冷笑一声:“你有什么资格讨债,找死!”。何生栀足尖点过燃烧的横梁,身影如泼墨般落向残破戏台。青竹扇凌空一划,竟带起三尺腥风。
扇风扫过之处,两名隐在暗处的绣金楼弩手咽喉突然爆裂。惊轲瞳孔骤缩:小心气劲藏毒!袁金刚已拖刀撞碎木屏风,九环大刀横扫戏台立柱,整片台板轰然倾斜。何生栀借势掠向高处横梁,青竹扇开合间抖出三缕磷烟,瞬间引燃三处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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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把连弩从二楼破损的雅间探出。杜桥仙暴喝挑飞燃烧的门板挡箭,火星与毒箭交织成网。惊轲踏着飞燕三叠翻上栏柱,长虹剑削断两根弩弦的刹那,千夜残留的链刃突然从火堆中暴起,直取其后心!
死人刀劈碎链刃的寒光炸开夜幕,汉子踹碎窗棂撞入战场。小子莫怕!你刀哥还在!伊刀的破甲刀风卷起满地碎瓷,三名绣金楼杀手喉间血线尚未绽开,尸体已被踹向弩手群。何生栀笑意更浓:死人刀,正巧也在我秀金楼的悬赏榜上。